('玫瑰花要发芽,玫瑰花要绽放。
“哐当” 忽然一声脆响,把司月有些飞走的魂叫了回来。
季岑风把手表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就开始脱外套。他今天没有系领带,整个人显得有些休闲。
黑色的西装外套搁在桌上,他又开始解纽扣。
“你要睡觉吗?” 司月背靠着桌子问他。
“你也是。”
“?”
“过来,帮我。”季岑风忽然停了手。
司月楞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谁知道季岑风直接朝她走了过去,他两只手松松地搭在司月身后的桌子上,身子稍微下弯将她圈在身内。
寡淡的眼帘有些疲倦地垂下,看起来应该是有些累了。
司月眼睛眨了眨,也没再问他。
手指仔细地将他的衬衫纽扣一颗一颗解下,司月却忽然发现他右胸口那里有一块深紫色的淤青,很大一块还掺着些看不清楚的暗红,样子很是吓人。
季岑风抬眼看见有些讶异的司月,这才意识到到自己身上的伤。他沉默地站起了身子,“来陪我睡一会。”
然后就掀开被子上了床。
司月也是无事可做,只能听了他的话。可当她正准备去箱子里拿她的长袖长裤和毛绒袜子时,脑海里又忽然想到了男人昨晚的话:
——“没见过睡觉穿这么多的人。”
司月手指顿了顿,又把箱子合上了。
她只穿了一件贴身短衫和睡裤就也上了床。一上床,司月就后悔了。
整个床铺,冷冰冰。
又硬又冷,就连上面的被子都透着寒风的凉意,盖上仿佛是盖了一层冰。
司月的身子冷不丁地就颤了一下,她的手脚完美地契合上了被子的温度,并且正以光速疯狂抽取她上半身的热量。
司月太后悔了,她就应该让季岑风彻底知道,真的有穿这么多睡觉的人,就是她。
女人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胸前的被子,身子缩成了一团虾米背对着季岑风。
她想着应该也睡不了多久,熬一熬也就过去。
司月两只眼睛闭上,准备好了睡觉。
“要我抱你吗?”
忽然季岑风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司月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后背僵直成了一块铁板。
她不知道要如何对话。
“要的话就说出来。” 季岑风却还是那样冷冷地说着。
司月甚至能感受到他那束投向她的目光,比这屋子里的温度还要低。
“…不用麻烦的。” 她没转过去,眼睛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那你想要谁抱你?”
身后那个声音话锋一转,好像转进了一条,他并不该进的死胡同里。
司月身子动了动,转过去。
床不大,他们之间却好像隔了很远,垂下的被子天然地在两人之间画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银河,她在这端,他在那端。
司月看着季岑风,他也看着她。
“我不要人抱。”
司月说完就要转回去,却忽然被一双大手拽进了怀里。
季岑风后悔了,他不该问那个问题。
她谁都不要,也不肯要他。
司月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却听见那个男人低低地哼了一声。她这才发现她按在了他的淤青上。
她赶紧松手,任由他把自己抱在怀里。
季岑风身子很热,是那种干燥而又稳妥的温热,慢慢地侵在司月发寒的肌肤上。她似乎有些忘了要转回到自己的那一边去,有些贪婪地吸收着他的热意。
季岑风的下颌轻轻磕在司月的额头上,他手臂微微收紧,“脚收起来。”
司月抬头朝他望去。
“踩在我的膝盖上。”
-
两个人昏昏沉沉地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屋外天色都有些暗了。
山里冬天黑得早,连带着所有人的作息都往前调。住在城市里总要十一二点才入睡,但是这里,人们跟着太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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