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现在还过他一份钱吗?” 司月气得眉头紧皱,她实在没想到司洵竟然会跳过她直接去朝季岑风借钱。
“你这话说的,我都没赚什么钱怎么还啊,这次我开酒吧肯定会赚钱的,到时候不就能还了吗?” 司洵甩了一下胳膊,不明白司月怎么到现在还这样死脑筋。
季岑风那么有钱,怎么会计较他借的这一点。
司月一口气上来,心脏都跟着急跳,“司洵我和你说清楚了,不管我和季岑风有没有吵架,我都不会帮你去借钱的。”
“你要开酒吧,要借钱,去找银行借,去朝别人借,就是不要找季岑风借。” 司月声音压得小,语气却很强硬。
司洵脸色黑得厉害,“姐,你是不是就是瞧不起我,为什么我能朝那么多人借,就是不能朝季岑风借,你根本就是自己有钱了就瞧不起我和妈了。”
“司洵你说话没良心!”
“我没良心还是你没良心,姐!” 司洵显然是没想到司月说话这么狠,“你一个人过好日子了,就不管我和妈了。”
“我在那个破酒吧看人眼色受气,你有管过我一下吗?”
司月气不过,拉着他的胳膊就往楼梯间里去。
大门哐的关上,司月也不再压着自己的声音,“我不管你,司洵你自己说你现在住的房子是你的吗?我没良心,我没良心的话我现在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受你的气?”
“而且司洵你心知肚明我为什么不让你朝季岑风借钱,因为你根本就没打算还钱给季岑风。你要是真的有心还钱,那好,你现在就在这里给我写借条,你要借多少清清楚楚写下来,他回来我就帮你去借!”
“姐!” 司洵一嗓子埋怨炸开,“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也不是你借钱不还的理由!” 司月气急,就连身子都开始颤抖。
“司月,我真没想到你就是这样对你的亲生弟弟的,你就是见不得我过得好!就是觉得我是穷人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司洵怒气冲头,开始撂狠话。
司月两只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司洵,原来他就是这么想自己的。
司月冷冷地低笑了几声,“是啊,司洵,随你怎么说。”
空荡的楼梯间里清晰地回响着司月的声音,司洵两只眼睛瞪得浑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半晌,司洵直接扭头就离开了楼梯间。
“砰” 一声巨响,大门被人狠狠咂上。
那声音仿佛也砸在了司月的身上,一阵虚浮的无力感忽然就袭上了她的身子。司月伸手扶住冰冷的墙面,试图忍过去。
可是这一次的不舒服却一阵强过一阵,连带着她的小腹也跟着痉挛起来,细小的刺痛感慢慢从小腹深处延出。
司月额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十分钟之后,才又站定了身子。
单薄的衣襟却已经汗过又凉了。
司月给李水琴发了一条消息,径直离开了医院。
大路对面有一家大药房,司月进去买了几只验孕棒。
她例假快两个月没来了。
起初她只是以为自己心情不好,和季岑风吵架情绪低落才食欲不振,例假延后的。
但是刚刚小腹剧烈的疼痛却好像一只锋利的刀子,轻而易举地就戳破了她那些自以为是的否认。
司月不敢去想,现在如果有了孩子,要怎么办。
司机一路无言地将司月送回了家,管家和阿姨都不在。司月手指冰凉地从包里拿出了一只验孕棒走进了卧室的洗手间。
镜子冷冷地反射着凌厉的灯光,司月不经意一瞥,才发现自己竟是这般的面无血色。
简单的塑料包装被摘下,试纸浸湿后盖上盖子。
一颗心脏噗通地跳动在她的耳边,等待的时间仿若是一把大刀子,极近地悬挂在她的心尖,叫她叫苦不迭却又无能为力。
司月麻木地站在水池边,看着那方小小的空格里。
她心很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般恩爱的夫妻是如何度过这段等待的时间的呢?丈夫又紧张又兴奋地盯着这支验孕棒,妻子在一旁捂着嘴巴偷笑吗?
他们是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现的吧。
他们应当是很开心的吧。
就是,不该是司月这样的。
她孤零零地站在冷寂的洗手间里,季岑风一个月没同她联系过。
他要不要孩子,她从来没问过。
她要不要孩子,现在她不敢说。
怎么要,如何要?
司月甚至悲观地窥见了她和季岑风的未来,那不会是一个幸福的未来,那不会是一个她想要的未来。
灯光幽冷地落在那片雪白的方格上,那把大刀子,倏地,落下了。
鲜红清晰的示例线旁边,极淡而又极不清晰地,竖起了,一条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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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司月又去了一趟医院。不过并不是季岑风常去的那家私人医院,而是黎京的公立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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