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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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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配得上 要不了多久,只会是镇国公府高……

许连琅看了眼摇曳的烛火, 浊泪洒了满灯盏,不知道夜已几更深,该是很晚了, 她拿不准路介明要待到何时,起身去寻了根新的蜡烛, 灯芯交燃,吹熄了那根几乎到烧到最底下的烛。

“窦大人是镇国公府嫡公子,单就这一点, 我就不行的。介明,婚配总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

“就像是你说的,窦大人年少有为, 才华斐绝,那么多贵女争着抢着要的人物, 哪里会轮到我呢。”

她不知道要如何能再表达的清晰一点,欲求旁征博引,但脑子里空白的只有那话本子的虚构故事, 她无可奈何, 只得道:“介明,皇子与郡主,这就是门当户对。”

许连琅垂下了眼眸,两手交叠, 指尖陷入了薄薄的手背皮肤中,留下一个很深的半芽形白印。

路介明没有搭话,过了一会儿,陡然听到他几声冷冷的讪笑,“姐姐会配得上的。”

很轻的一句话,咬字却极为清晰, 他目光微微闪动,毒舌吐信子般的锋芒外露,“镇国公世子又如何,要不了多久,只会是镇国公府高攀了姐姐。”

烛火映照下,他的身形轮廓孤高决绝,眼角眉梢的深邃好似都沾上鲜衣怒马的张狂。

他甚少这般肆意表达野心,他自有一番倔强与倨傲,但他的野心抱负从不为高位,更也不为权重。

最初的最初选择回宫,不过也是为了她。

那年许连琅的坠湖是他心上永远不能痊愈的伤口,冰天雪地,大雪茫茫,冰湖刺骨,他连一位大夫都请不过来。

只有至高无上,只有位高权重,才能护住自己想护的,才能留住自己想留的。

当年太傅的话还在耳边留下片点回音:

“殿下,只有你强大了,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他汲汲钻营,争权夺利,不过就是为了许连琅,她跟着自己在耸云阁吃了太多的苦,他心疼了,他不忍心了,他想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只有做上这天下的君主,他才能给的起。

镇国公府又如何,这天下都会是许连琅的嫁妆,他要给她的嫁妆。

他没做过暖春斜阳中柳树头下的少年郎,只有阴暗潮湿的污水沟才能成为他的栖息地,那一线的天际,透过的狭短的光线都是许连琅给予的。

他瞳孔慢慢缩紧,眸色却软和下来,“姐姐若喜欢,不管是谁,我都能抓过来,让他心甘情愿,感恩戴德做我姐夫。”

许连琅愣愣的看着他,少年的豪言壮语更像是耳语轻喃,她看到他拢好衣袍,凑近到她面前,“姐姐,我这一辈子唯一的夙愿,就是你过得好。”

她心口酸胀,杏眼中那层雾气慢慢外溢,浓长的睫毛阖在了下眼睑。

浓重的夜色麻痹了人的神经,白日里的那些防备被轻而易举的吞噬,他褪下在外人面前的假面,浓妆华彩之下,他架起乖巧弟弟的躯壳,用这副躯壳不动声色的极力按捺着,学着弟弟的口吻来掩饰自己的心。

绛红色的香囊不知道何时掉了,他并不知晓,甚至于踏在鞋面之下,他满心满眼都是许连琅,手忙脚乱的去擦拭她的眼泪。

她的姐姐啊,总是心肠太软,几句这样的话,就可以哭的厉害。

她的宝贝啊,以后被别的男人骗了要怎么办。

路介明躬着腰背为她擦拭眼泪,他有时候总是想不明白,那么好看的一双眼,流起泪来,为什么可以叫自己心疼至斯。

她说自己分辨不清自己对她是爱还是依赖,因为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而沉溺于她。

但是啊,怎么办,他愿意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在里面,外面的世界不好,没她的地方都不好。

是爱还是依赖,没什么必要区分,他只是爱她而已。

而爱的形式分为好几种,他爱她,也依赖她。

他克制着自己没有抱住她,哪怕是个中规中矩的弟弟式的拥抱,他都没有给,他只是缓慢而坚定的说,“姐姐,再等等我,会变好的。”

会没有那么多障碍,会没有那么多阻隔的,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倾尽所有的给她一切。

父皇抓住了自己的软肋,他就要用厚厚的血肉,将这根软肋包裹起。

谁都不能伤害她,包括他自己。

少年身上的味道近在迟尺,许连琅的眼泪止不住,有时候哭点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的照料有了他这一句的回报,又或许是因为这连续几日他突然的疏远终于有了转圜,总之是,她养大的孩子,心里还有她。

她咬紧牙关才没有让抽泣声泄露,挨过了鼻端浓酸的那一阵,她才断断续续的道:“路介明,你如今所做的这一切,是你想做的吗?”

这一问,已经憋在心里许久了。

她心思细腻,察言观色,很早之前就在想,她的小皇子本也不贪恋富贵权势,但为何一心要回宫呢,想来想去,不得其法。

今日他言行间,她像是醍醐灌顶,权势的可怖争斗下,她只愿路介明做个快乐的傻小子,可以穷的叮咣响,可以无米为炊,但不要像现在这种,时刻提心吊胆。

“我不想要那些泼天富贵,你许给我的,我不想要,你想要我过得好,我更想你过得好。”

很早很早之前,许连琅就在身体力行的执行这一席话,为了他过得好,她留在了耸云阁。

那些穷苦的日子里,她唯一的支撑就是,有她在,七殿下至少没那么难捱。

她目光灼灼熠熠,路介明再也忍不住,终于失了理智,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她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的下巴,他只轻轻说了一句,“傻子,许连琅,你这个傻子。”

声音太轻了,随着那缕淡淡的烛火熄灭的青烟,一并消失在了空气中,只余下几丝淡淡的味道。

接下来的几日,路介明便忙了起来,许连琅并不是很能见到他,往往是一大清早他就出去了,到深夜才肩披寒霜回来。

期间舒和郡主也来过几次,每次来的阵仗都很大,浩浩荡荡一群婢子,扑了个空,跺跺脚又离开。

这个年过的兵荒马乱,许连琅却是长胖了几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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