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低缓，最后归于无声。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进步，一种自我的胜利。

半晌又再次响起：“我不喜欢这样全是陌生人的地方，也不喜欢被调查。但这样的情况，大概是避无可避的……就像你们调查他们，就像他们调查你们。而我……”相比较于他们来说，她又算得了什么呢？连李青阳这样的人，都不知在多少人家里的档案袋里，她又如何能幸免？或者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一种荣耀也说不定。所以，归根结底，她在乎的方向错了。调不调查她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对她的态度是善是恶。“其实只是那些没有做标记的资料，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她几乎被白色绒毛藏起来的小脸，那怯怯的，有些茫然的双眼。李青阳突的伸手，揉了揉她顺滑的发，将早上李青如费心替她收拾的发弄乱：“有我在，谁都伤不到你。”她在害怕，她的身体在颤抖，因为恐惧。她表现的，比她所说的还要害怕：“而且，他们查到的，都只是些无足轻重的，世人皆知的东西。若你有不想让人知道的，告诉我，我会让他们永远也查不到。”

欢喜推开他的手，理着自己的头发。半晌才瞪他一眼：“谢谢大哥。”他说得的这话窝心极了，可是有些秘密，是谁都不能知道的，任何人。不过幸好，那样的秘密统共就两个。

老王在他们说完话之后，适时的回来。

开车，回四合院。

李青如对于他们这会儿回来，是一点都不意外。她也问了欢喜近似的问题：“是不是一点都不好玩？”

欢喜立刻点头，“确实不怎么好玩。不过，见到了很多人，还见到了李爷爷。”

“看到爷爷了么？”李青如一脸果然：“爷爷肯定很喜欢你。他一直说我没有女孩样。”

其实李青如很淑女，只是李爷爷心中有一个他们家的姑婆，那个当初还是深闺淑女的形象，自然不是一个拥有进步思想的现代女性所能比的。

“李爷爷很担心你，还说希望你回去养病。”

李青如望天：“我才不要。跟爷爷住一起，麻烦死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欢喜便回了屋。李青阳身具宅属性，自然会将自己生活的环境，弄得十分舒服，他有条件，自然是怎么好怎么来。他都将舅舅那里的屋里全都铺上了地暖，他自己的屋子里，又怎么能错过？

所以，欢喜一回屋，就不得不将外套脱掉。

扑到华丽的拔步床上打了几个滚，用力揉了揉脸，才又爬起来，去了画室。

之前从舅舅那边的画室里拿过来的画，全都装在箱子里，现在有空，正好先整理出来。

这一整理，才发现，她的画还真不少。

她正整理着，李青阳过来了。同样将外套放在外面，穿着单薄的毛衣走了进来：“现在就整理了？”

欢喜点头：“后天就五号了，但白天要上学，没时间整理。明天我跟同学约好了要去逛街，大概也没多少时间。”今天真正好。

“哪个同学？”李青阳拿起一幅画，一边打开，一边随口问道。

“林青云，我室友。”欢喜看了看画室。之前搬过来的东西太多，有些挤。之前她一个人用，也没有外人，只要光线足就好，别的到是不在意。但黄睿若是来看，就等于要招待客人，这地方就显得凌乱拥挤了。

李青阳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画放我那，黄三到我那看。”

欢喜一点异议没有：“好啊。我还得先挑一遍，太差的就不拿出来了。”

对于这一点，李青阳也同意。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在画室里，将所有的画逐一打开，再收起来。偶尔碰到了不好决定的，还要商量一下。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到是极为和睦温馨。

李青如过来叫他们吃饭的时候，站在门口良久，都舍不得不出声，打断这一室的温馨。她觉得，她可以通知老妈，不必急着给大哥找相亲对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