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回答就好了。还想继续看下去吗?”
茫然的少女眨了几下眼睛,可是到底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想。”
那声音于是又叹息着响起,似乎是长辈对小辈无底线的纵容,“你还真是……每次都这样倔。”
“每次?”
她的问句还没说出口,世界忽然就又闯进了颜色,像是上了颜色的水墨画一点一点在视野内展开,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勾勒出几个灵活的身影。
她看见顾亦尘在椅子上一直坐到了天明,却在日光刚要射进来的时候一把扯下了那个从来没送出手去的玉佩,啪的一声摔倒了地上。瓷白的玉石四分五裂,再也拼不回去。
她看见那黑衣人不知怎么出现在了池洋的身边,摘下面罩后一张脸邪佞可憎,“你确定,这样说他就会信?”
“谁知道呢?他一向挺聪明的,可惜啊,涉及到我二姐的事情脑子就不够用。我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你我且静静看着吧。”
“啧,三殿下这招,倒也是够损呐。”
少女盈盈一笑,“怎么比得上小阁主您心狠手辣,说杀就杀了人家一大家,昔日的同门情谊都能不顾。”
池汐已经懂了。那黑衣人是暗渊阁阁主,也就是顾亦尘他师父的儿子,年纪上比顾亦尘大了几岁,或许是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师弟心怀不满,又或许是涉及到未来暗渊阁势力的继承,再或者二人早有了什么结下的梁子,为了权欲二字,和池洋狼狈为奸。
权之一字,总有不少人将它看的比情还重要。池洋如此,那黑衣人也如此,其实池汐本人,有何尝不是呢。
池汐唏嘘不已,却万万没想到更令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事情就是这样,陛下,池洋和那男子借送饭食的由头聊了许久,具体内容臣不方便站的太近,没听清。”
女孩的眸子在茶水上微微一停,语气淡然自若,“朕知道了。且继续观察着吧,有什么动向及时禀报,切莫打草惊蛇。”
“是。”Ⓓαⓝмèī.īⓝ℉ⓞ┆(danmei.info)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是三年。又或者说这三年的时间里,顾亦尘和她的交流实在少之又少,以至于那段回忆也就变得无关紧要,模糊的景象飞速在眼前掠过,最后定格在了苏陌的身上。
同样是黑衣人,袖口上带着清浅的月牙标,冷冰冰的把什么东西扔到了苏陌面前。
“拿着,这是栯川花毒,给她服下就可。”
可是不久后,就有人把所有的一切如实告诉了池汐。
池洋大概这辈子都没想到,她费尽心思费时费力设下的一环又一环局,早在一开始就被人看了个透彻,那些所谓的计谋都成了彻彻底底的笑话。
原主的确是个聪明的人。
池汐听着陆青野给她禀报这些的时候,还正在浇花。清清凉凉的水滴湿润了漂亮的花瓣,漫不经心的多问了一句,“又是暗渊阁。我记得你也是暗渊阁出来的?”
“陛下,臣和他们不同,”小侍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臣这一批虽然是暗渊阁培养出来的,却已经被明码标价当成商品卖进了朝廷,没有从属关系,只听命于陛下。”
池汐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摆弄着娇弱的花瓣,“顾亦尘那边呢?池洋有没有再找过他?”
“未曾。”
女孩浇花的手便微微一顿,“那那个什么栯川花毒的事情,他现在还不知道?”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知。”
池汐终于放下了水壶,旁边的人连忙递上手绢来给她净手,白嫩的指尖在浅粉色的手帕上拭了一下,“那就想办法让他知道。”池汐看着陆青野明显愣住的模样,轻轻强调,“做的隐蔽些,争取让他的人以为是他们主动发现的,有人要杀我。”
有人要弑君。
这次是真的了,不再像之前那两次的自导自演。
或许民间传说不无道理,狼来了的故事也不知道能教育到多少人,若是那人还能相信一次,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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