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傅秋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语调平稳到听不出半点情绪,“来我房间吧。”
但,如今已经没有后悔药能吃了。
谁不想活命呢,而且他们之间又不是没睡过,单论傅秋的长相她也不算亏,她倒是想拒绝,但是还是叹着气答了一声好。
在以往循环反复的那段日子里,她每一次都选择了送走傅秋,但如果不是不够重要,她又怎么会有那样的决断。
nbsp; “是啊,”傅秋敛了笑意,“说到底也只是我还不够重要罢了。”
但她没骨气。
和傅秋睡一晚她也不是特别有什么心理负担,但因为柳眠那会并不在她期待中的反应,反而让她更为纠结于柳眠的事。
毕竟傅秋现在并不是后宫中人,怎么说她也要为人家的声誉考虑考虑。
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陛下,苦等的感觉如何?陛下别怪罪,臣当年也是这样坐在房中,等着陛下来临幸的。”
但凡池汐是个有骨气的人,这样的要求她就不可能答应。
池汐嘴唇微动,眉眼低低垂着,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你说就是。”
要说她也真是个足够矛盾的人,明明希望活下来的那个人是他,可是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自己的性命,她竟然觉着有些难过。
傅秋这会并不在,房间里静悄悄的燃烧着烛火,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既然有了活的希望,先前所拟好的旨意恐怕又要改上许多,池汐回到房间后思索了半日,最终还是选择观望一会。用过晚膳后,她好生沐浴了一回,才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思去了金华园,到了傅秋的房间,还不忘了嘱咐觉夏一声,将这样的事情保密下来。
池汐又愣住,她这次反应了很久,许多问题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最终停留下了一个格外好笑的问句:他吃下的时候,可曾像她这样问过一句‘解药有几颗’吗?
他自幼就喜欢红色,屋内的装饰也以红色居多,红烛锦被,乍一看过去像是成亲的喜房,更别说那被褥上还绣着一对鸳鸯。
池汐揉了揉眼睛,想骂人,却不敢骂。
傅秋当真是个胆子大极了的,让她等了足足能有半个时辰,那根红烛都要燃尽,池汐已经趴在桌子上困成了狗,他才迈着步子姗姗来迟。
池汐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只是并不方便问出口罢了。
池汐瞧着那鸳鸯忍不住皱眉,寻了个椅子坐下后,无聊透顶的看着烛火发呆。
“呵。”傅秋哼笑一声,“算了。我也不敢再欺瞒陛下。柳先生和我也算投缘,自然不会少了他的。我从南疆带回了两粒解药,柳先生那份,已经看着他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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