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不敢,”奥古斯特从小的教育让他表现的要比对方有教养的多,却偏偏还能让对方无时无刻不感受到那种来自骨子里的他看不上他的鄙视,“只是想纠正您两点,一,请在以后枢密院开会的时候称呼我为议长;二,这不是您该坐的座位,谢谢。”
托马斯拍桌而起:“你什么意思?”
“只是实事求是的陈述。”奥古斯特看了眼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拉斐尔,“当个别让你姐姐蒙羞的好男孩,让开克拉伦斯公爵的座位,请。”
“什么克拉伦斯公爵?”在场的人都愣住了,马奇伯爵什么时候升的爵位?
“马上就是了。”奥古斯特不紧不慢,说的从容不迫。
就像是中国一样,当新一任的皇帝继位时,他最先做的肯定是给身边的人加官进爵,出于照顾亲友、奖励功臣等种种原因。英格兰的国王一样。作为王储的叔父,拉斐尔的爵位和领地也该扩一扩了。奥古斯特觉得克拉伦斯公国就是个不错的封地。
“你以为这里是你的一言堂吗?!”西摩兄弟一起道。
奥古斯特笑了:“是啊,你说对了,这里就是。”
老国王去世,新国王还未登基,奥古斯特的父亲黑太子掌握着这个国家至少一半以上的兵力,而奥古斯特的爱人拉斐尔则掌握着另外一半,奥古斯特本人还在这些天中和国教的坎伯雷大主教保持了良好的友谊,并身兼法兰西摄政王的头衔。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还不能把枢密院变成他的一言堂……那他是得有多怂?!
其他在座的大贵族们比西摩兄弟聪明多了,他们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明智的沉默,一开始是想根据新议长的态度来决定自己日后的态度,如今嘛,看来所谓的“格洛斯特公爵就是个好骗的傻白甜”的传言根本不可信啊不可信。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格洛斯特公爵凭借多年来出色的演技,在前国王生前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果实,不服不行。
“那么,请吧。”奥古斯特挥了挥他拥有“魔力”的小权杖。
西摩兄弟心知肚明这个位置不能让,因为这不只是一个座位的问题,它象征了很多东西,可他们的理智却也告诉他们,不让不行啊。
形势比人强。
讲真,这样的以势压人爽极了!
其实奥古斯特一开始没打算走如此强势的路线的,但拉斐尔在来的路上一再建议他锋芒毕露。毕竟奥古斯特现在已经是站在了帝国权利顶端的公爵了,再退就显得假了,或者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既然无路可退,那为什么不拼一把呢?
如今看来,效果确实要比奥古斯特一开始的设想好很多。
拉斐尔如愿坐在了奥古斯特的左手边,代表着权利、亲密与信任的位置,甚至没有人敢提起拉斐尔其实根本不是枢密院一员的话。
“那么,”奥古斯特冲右手边的坎伯雷大主教致意点了点头,“先生们,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一个询问句,却只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新任枢密院的第一次内部会议要讨论的事情很明确:老国王的葬礼,新国王的登基仪式,如何稳住国内外的局势,以及新国王身边的人的爵位到底该怎么封。
因有前例可循,还有理查二世遗嘱,第一次会议进行的快速又圆满。
在理查二世去世的同天上午,王储依据之前的《继承法案》,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英格兰的新一任国王理查三世。
枢密院议会替新国王决定了尊伊莎贝拉王太后为太王太后,凯瑟琳王后为王太后,两个姐姐均多多少少都拥有了实实在在的封地和爵位(她们分别得到了自己母后留下的家产),堂兄成为护国主,叔父拉斐尔一如奥古斯特之前所言晋升克拉伦斯公爵,伯父黑太子地位超然,那是在他退位之前就有过定论的,不管是哪任国王继位,黑太子的地位都不会变,他已经不可能变得更高,却也不可能被降职。
至于国王母族的两位舅舅,也按照理查二世的遗愿,兄长封了萨默塞特公爵,弟弟封了……男爵。
西摩弟弟当场就炸了,凭什么他只是男爵!
奥古斯特耸肩:“觉得我针对你,你可以自己看。”这确实不是奥古斯特的主意,坎伯雷大主教等一系列听到了遗嘱的大臣贵族都可以作证。
当“财产”分的差不多了之后,会议真正的高潮就到了。
“我们该拿造反的诺福克公爵怎么办?”
“啊?”
在场有些人甚至是刚刚才得知诺福克公爵造反了的。为什么造反?怎么造反?起兵了吗?人呢?
“在各位的脚底下。”
怀特霍尔宫有个地下囚室,天知道一力主张建造这么一个玩意的理查二世当年在想些什么,反正如今这地方才有了用武之地。
众贵族:“……”
造反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不少人甚至都在暗中嘀咕,这不会是奥古斯特为了打击政敌而实先搞的小手段吧?抓人的可是他亲爹!
但嘀咕也就是嘀咕,并没有人敢真的造谣。拉斐尔当时保持微笑的样子,却在不少人心中都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第94章
随着理查二世下葬, 理查三世登基, 枢密院议长格洛斯特公爵阁下用简单粗暴的“镇压诺福克公爵”的杀鸡儆猴的办法震慑了国内外蠢蠢欲动的不安势力,大英帝国的历史在那年入秋的时候,终于稳健的翻到了全新的一章。
太王太后在参加完儿子的葬礼后,就事了拂衣去的返回了赖辛堡,哪怕黑太子难得进行了数次的挽留, 但太王太后却没有丝毫动摇。
临走前, 太王太后送了新上任的凯瑟琳王太后一句话:“慎重选择。”
凯瑟琳王太后沉默着没说话。
太王太后长叹一口气, 反正她已经说到了她能够说到的份儿上, 听不听, 那就是对方的事情了。
在太王太后走后,伦敦塔内的某位因“哀伤过度”而去世的消息这才传到黑太子的耳中。奥古斯特当时就在黑太子身边,却只能干巴巴的安慰父亲道:“你别太伤心。”
有时候奥古斯特真的很讨厌自己这点,明明很想要安慰对方, 却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黑太子却笑了,一把卡过宝贝儿子的脖颈, 一手来回揉乱了对方的头发:“小孩子就想点小孩子的事情就好, 别整天学耶尔瞎担心,你没觉得你叔叔他老的特别快吗?”
“才不是叔叔。”奥古斯特嘟囔了一句, 他虽然至今还没有勇气和他爹老实交代他和他爹的弟弟找对象这件事情,但至少他能抵死不认他和拉斐尔之间莫名其妙的“亲戚关系”。
“你这样说,耶尔会伤心的。”黑太子一直在致力于给拉斐尔一个家,毕竟他总觉得是当年的他草率的毁了拉斐尔本来有的那个,黑太子一本正经的教育儿子, “衡量亲情的从来都不是血脉,而是感情,懂吗?你祖父就是个好例子。他也是有感情的,只是藏的比较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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