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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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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风面色完全黯淡下来。他眉头紧皱,神情一时间难看得厉害。

孟白凡见他这样,总不好就这么扭头走了,她只能出言活跃了一下气氛、也算聊作自我安慰了:可能正是因为将军终于回来了, 陪伴在小殿下身边,小殿下人逢喜事精神爽,心里才能有格外的坚强力量,以保持这样好的状态吧。

戚长风苦笑了一下,没有应声。

孟白凡又想了想,还是最惦记寻找鬼鹊子的事情:

好在仙子笑的配方中只差最后一位主材没有找齐了。这些日子我和关老太医、小方太医一起泡在药堂,已经将剩下那些配药的药理药性和最安稳的解法研究出了大概,只待再取得鬼鹊子,想来半月内调配好万全的解药不成问题。

她知道这些话才是此刻最能安慰到戚长风的:

戚将军也不必太忧心,这两味剧毒虽伤人,但只要对应的解法精妙,对脏腑的伤害倒也有限。何况另一味与君逢的解药也被我们改良了等小殿下解了体内的毒,再好生调养个一年半载的,他年纪还小呢,必然不会真正影响到寿数的。

只是不知将军那里寻找鬼鹊子的进程如何了?

戚长风听到大夫口中的准话,才算真正露出了一个笑容。

提到鬼鹊子的寻找进程,他也精神一振:我的亲兵三日前就传来急讯,他们已经找到了鬼鹊子的准确消息。据说那是岭南雾山的蚩族人大量种植的一味好药材。花叶是世间剧毒、根茎却正是个解毒瘴的好东西,蚩族人内部是管这个东西叫鬼姐子的,落到纸上就变成了鬼鹊子。若说要整株的鬼鹊子,可能运来不易,传说这东西的根茎离土既化。但是孟姑娘要花叶来研究却不难。

不!不对!孟白凡脸色急变,似惊喜又似忧急,万物生克自有定律,只怕这鬼鹊子的根茎也正是其花叶剧毒的解法啊!

戚长风摇了摇头:据我亲兵信上所说,鬼鹊子的根茎只是被当地人用来解山间毒瘴、疫热虫瘟而已。

但是在专业方面,孟白凡肯定不会容一个门外汉来质疑自己:

戚将军放心,我虽年少质浅,这些年研究药材药理下来也有些自己的心得:鬼鹊子的根茎与花叶共存一体、在成分和效用上必有解不开的渊源。鬼鹊子的根茎就是其花叶之毒的解法此事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而且同源所得、相互抵治,效用一定比用旁的解毒法门代替更要好些。

也就是说戚长风终于听懂了,他急切地看向孟白凡,目色中慢慢流露出一种不敢置信的喜悦。

也就是说,只要带回成株的鬼鹊子,小殿下此刻的困境很大可能便立等可解了!孟白凡也没有让他失望。

好!好!得孟姑娘此言,我便能放心了。戚长风在那一刻露出了一个甚至有点傻的笑意:

我现在立刻便命府中亲卫快马送信到南平雾山,叫人用土培之法带回整株的鬼鹊子来!想来他们昨日便应该进山了,顺利的话,不出十日就能把鬼鹊子带回来到孟姑娘面前!

他此刻的神情是如此显而易见的激动兴奋,孟白凡看得出面前这人的眼神已频频越过自己、隔着深阔的宫室急不可耐地投向正藏在内殿里的那个望不见的身影,那让她都不忍心再耽搁这个人的时间、耽误他想立刻冲到心爱之人身边的那种如释重负的喜悦。

将军不必再送我,孟白凡在殿门口止住脚步,我还要去永春宫一趟,你我便在此分别好了。

戚长风也未跟她客套,只是向孟白凡一拱手,看她在宫人的陪伴下稍微走远了,便立刻扭身冲回了内殿。

连日的好消息让他觉得这几个月以来的痛苦和恐惧都完全消弭散尽了,轻松跟愉悦已经将他整个人都填满,让他想在一瞬之内回到小皇子身边。

然后康宁就被他吓了一跳。

挨了针扎的小皇子刚擦洗净身上的药液、换好不见客时的常服,有点懒洋洋地窝进了躺椅上的绒毯里面。可是还没多歇上一会儿,只略闭了闭眼,他整个人就突然腾空了,被戚长风连带着被子瞬间抱了起来。

康宁整个人都一惊,下意识地紧紧搂住戚长风的脖子,僵了半边身体,他好像在那一瞬间呛了一口风进去,只是忍了还没有半息,立刻在戚长风怀中惊天动地咳了起来。

小皇子咳得那么用力、好像连胸腔都震动出了轻哑的嘶音,甚至有两秒他像是倒不过来气一样,上半身先痉挛地弓起、又脱力般地往后倒去。

戚长风的脸色在那一刻唰地一下血色褪尽,他当即就抱着人跪下去了,手软得快要抬不起:

宁宁,你怎么了?你怎么样?宁宁?他急切地想要拍拍怀中人的后背,手举了半天却没敢拍下去。

好在小皇子很快就把这阵咳平复了下去,比起戚长风满脸苍白,康宁面上倒是染着一种咳出来的红晕,他喉头上下轻轻滚动一下,然后才有气无力地开口:

我没什么事,就是被你吓了一跳,怎么一惊一乍的,干嘛呀你!

戚长风方才的那些兴奋激动已经全被康宁咳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搂住人慢慢地站起来,将小皇子轻柔地放回了躺椅上,动作间像是对待易碎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

怎么会咳成这样?还是得赶快把医士找过来看一看才行。戚长风转过头就要叫碧涛亲去。

康宁一把将他拉住了,不许去!丢不丢人啊,到时候疾医问我怎么了,我要说什么?告诉他我被你突然发疯吓了一跳,被口水呛住了?好好待着吧你。

可是戚长风眉头紧锁。

没有可是!小皇子的强权瞬间降临,你是不是还想惹我生气?

那你身上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戚长风两手捧着那对小肩膀,忧心忡忡地对着他看个不停。

康宁好像懒得再说话一样,直接扭开戚将军的手闭上眼睛。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一直紧绷着的气劲儿这时才被戚长风慢慢卸下去。

你叫我什么呢!没想到康宁立刻有点慌乱地弹起了身,睁眼往四处看去。

只是目之所及的宫人在他羞急的视线下都带上了一种心照不宣的笑意,在碧涛的暗示下默默退出了内殿。

有人的时候别乱说话啊!也不能像刚才那样把我抱来抱去!看人都走了,康宁气势汹汹地一把掐住了戚长风的鼻子。

为什么?戚长风终于不再摆着刚才那张死了老婆的脸了,难道殿下的意思是臣没有名分,还得偷偷摸摸跟着您?

哼哼!康宁又娇又怪地枕在躺椅上扬起小脸,怎么啦怎么啦?本殿下肯让你偷偷摸摸跟着就是你的福气,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他看上去又活泼又可爱,好像已经完全不受刚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咳嗽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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