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说法,跟许曾氏想的不谋而合,她便笑道:“儿媳妇正也是这般想的,毕竟这事情还在跟头,还没过去,等事情淡了,双婉想起在家里的好些,也就没那么心硬了,您说是不是?”
许老夫人颔首:“是这个理不假。”
不能逼得太紧了。
许曾氏见婆母赞同,心下也是松了口气,至于她在侯府打伤了女儿的事,她根本就没想过跟老太太提,她也不去想这个事会不会传出来,她下意识地觉得,依女儿的性子,不可能把这等事情拿出来说。
不过,就是说了,她也有办法应付就是——女儿不孝,有了婆家忘了娘家,她气急攻心一时失手打了她个巴掌,这虽然不妥了些,但她身为她的母亲,这也说不上是什么过错。
这厢侯府,姜大夫人她们要回姜府,走前,当着小姑子折面,姜大夫人跟外甥媳妇道:“我有话单独要跟你说。”
“是,大舅母。”许双婉跟她走到了一边。
“你这个性子是不行的,”姜大夫人一开口就直接道:“我知道你是个喜欢顾全的性子,但有时候顾全顾后的,得不了什么好,人善被人欺,你母亲那个人想来你也是知道,她不是个你让她一分,她就回敬你一分的,还有你那个祖母,我不是要当着你的面说她什么不是,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难道不知道?”
许府那老太太,姜大夫人心道这许府所有人的脸面加起来,也没有那个老太太的厚。
且那个老太太是个浑的,自以为是得很,只要是不按她的心意来,她就当作没听到没闻到,根本不会跟人讲道理。
之前许渝良重伤洵林,洵林的小命差点没了,他们要的也不过是许渝良去牢里呆几天等着听审,这老太太还生生咬死了她孙子压根没有伤人,如果不是后来他们提出一人换一人,这老太太死都不承认她孙子有伤人。
姜大夫人说罢,见她不出声,也知道在她这个许家女面前说这些不好,当下心里也是烦得很,“你自己要好好想想,他们不为你着想,你也要为自己着想,仲安娶了你,也是……”
“大嫂……”姜二夫人这时候过来了,朝她嫂子摇了摇头,又朝外甥媳妇柔和道:“婉婉,我跟你大舅母就不编排你娘家的不是了,就是以后啊,他们要是来了,你也别见,叫我们就是,你今天就做得很好,二舅母就觉得你做得很对。”
孩子嘛,该说的要说,但现在她都受伤了,还说她就不好了,再说了,她心里可没偏着娘家,知道娘家不好对付,这不就叫上她们来了嘛?
是个聪明的。
姜大夫人被弟媳一提醒,脸色也缓和了些,“你今日是做得很好……”
但看着她的脸,她叹了口气,“唉,就是傻了点,怎么不知道躲啊?这伤口还得养一阵才能脱疤,还好不至于破相,你以后要注意着点,你可是女儿家。”
许双婉一直没说话,在听她们说,听她们说完,她抬起头来朝她们浅浅一笑,“双婉心里知道,知道舅母们都是为着我和长公子和这个家好,你们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的。”
“你知道怎么处理就好……”许府那也是个包袱,以前不显,是因为侯府起不来,许府避都来不及,现在侯府在外人眼里是死里逃生,还柳暗花明又一村了,这许府就成了甩不掉的血蛭了,但这个事情,也是他们自己求的亲事,姜家当初也是答应了的,老太爷还挺喜欢这个外孙媳妇,姜大夫人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担着这事了,“你是小辈,是不好跟他们硬来,以后他们要是还敢来厚颜无耻,尽管叫我们就是。”
“是。”
姜大夫人和姜二夫人随后就回去了,冬日天黑得早,她们再不回就要走夜路了。
妯娌俩挤在一个轿中,是姜二夫人非要跟姜大夫人挤的,说是暖和,姜大夫人也懒得管她,让她挤上来了,这时轿子走了一会,姜二夫人回过味地道:“咱们这外甥媳妇也不是个容易被人欺的啊,我看她这架式,这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许府沾上侯府啊。”
“嗯,”姜大夫人淡道:“她是许家人,再明白不过,这要是开了先河,有一就有二,许府当真是甩都甩不脱了。”
姜二夫人也是好笑:“外甥现在都不敢说侯府能回到以前的荣耀,这许府就替我们先急起来了?这吃相这么难看,也不怕闪了舌头。”
“唉,都是乱的,许府现在能有这家财,还不是靠的哪都敢钻敢占,尝到了甜头,他们怎可能还顾着那点脸皮?再说了,他们脸皮厚,也没几个人说他们什么,羡慕的倒是多。”京中这些年,无论上下都是这个功急近利的样子,是点利就图,根本不管什么是非黑白是非曲直,连很多老百姓都这样,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下皆认钱不认人,就更是让这些人有持无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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