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蚕蚕点头,既然自己能坐火车,那这就最好了,不然她还得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人把魏新捎回去,麻是麻烦了一点,谁叫魏新是魏敢的弟弟呢。
虽然魏敢不说,但魏新对他来说,应该还是不一样的。
见林蚕蚕点头,魏新有点蒙,什么意思?等他回过味儿来,林蚕蚕已经办好了手续,见她真要出去买火车票,魏新一把挡在她面前,“我不回去!”
“你不要耍性子,你妈打电话来了,让你赶紧回去。”林蚕蚕看着魏新,脸上微微有些不耐,她真没有什么哄孩子的耐心。
现在魏敢虽然可以出院,但需要定期回医院换药,在回厂前,她还需要尽快和魏敢一起把失火的屋子修整好,事情很多,根本没有心力再分出来照顾魏新。
听到林蚕蚕提到肖玉珍,魏新神色有些复杂,他不愿意这么早回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面对他妈。
他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撇去家事不提,在外头魏新其实是个三观很正的孩子,他勤奋好学,乐于助人,也有基本的是非关,只是牵扯到家里的事情,因为有肖玉珍的误导,他对两老,对魏敢的偏见都很大。
孩子心疼妈妈是天性,肖玉珍就是利用了这份天性。
“我不是耍性子,我是真的不想提前回去,我跟我哥一起来的,我想跟他一块儿回去。”魏敢小声坚持着。
林蚕蚕看着魏新头疼极了,陈旭东走的时候,她就应该直接把魏新一起打包给陈旭东带走,而不是因为魏新痛哭流涕,就一时心软让他留下来。
这里是医院大堂,林蚕蚕不想跟魏新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楼上。
魏新以为林蚕蚕打消了主意,立马跟上前。
魏敢出院,林蚕蚕办完了手续,还要去找趟医生,魏新就赶紧回病房,替魏敢收拾东西,等林蚕蚕回来,提上行李就能直接走。
看着站在魏敢身边,满脸乖巧的魏新,林蚕蚕没说什么,上前搀扶住魏敢,魏新赶紧提包跟上。
魏家烧毁的情况不算严重,像这样的老楼,一旦发生火灾,后果都是很严重的,所幸因为救火及时,主要只是阁楼受了灾。
二楼因为救火受了些影响,北面的窗玻璃都被高压水枪冲破了,靠窗的家什物件也都被泡在了水里,还有一些直接被冲坏,一楼影响不大。
确定魏敢今天能出院,林蚕蚕已经提前收拾了房间出来,两间,她一间魏敢一间,没有魏新的份儿。
现在一到家,魏新也不用林蚕蚕讲,自己麻利的去找抹布收拾晚上要睡的房间去了。
“他还不知道你托人去买火车票的事吧?”魏敢坐在木制沙发上,拉着林蚕蚕坐下,不让她忙活,“别忙歇会儿,我又没伤筋动骨,等会陪你一起收拾。”
林蚕蚕看着魏敢,“你不要因为他是两老的遗憾,又见他现在好像懂事了点,明白爷爷奶奶对他有多疼爱,就想着替两老宠着他,他这性子再宠就废了。”
魏敢看着林蚕蚕,微微摇头,“我是怕他等会冲你发脾气,惹你生气。”
就魏新那样儿的,发脾气也不过是无理取闹,何况还是跟自己无关的人,林蚕蚕顶多看笑话,哪能被他惹得生气。
魏新没有想法,自己最后还是没林蚕蚕给送到了火车上,魏敢眼睁睁地看着,居然一点儿也没有拦着。
可再生气,魏新也没法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哭闹不休的事情来,何况为了送他回去,林蚕蚕特意还特意托了人捎带着照顾他,也是费了很多心力。
送走了魏新,林蚕蚕和魏敢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收拾房子,整理那些未曾烧毁,或者是还能救下来的物件,魏敢托朋友找的师傅,也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始修整三楼阁楼。
三楼阁楼里头,要说值钱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主要是精神上的东西,全是魏爷爷和魏奶奶留下的各种书籍,一家人用过的旧物这些。
魏敢会被烟呛晕过去,也是因为发现火势凭他接的水管救不了,心急之下,趁着火没烧全,从阁楼上抢救了几大箱子东西下来。
可惜抢救下来的东西少,烧掉的东西却难以统计,看着魏敢眼眶红红的样子,林蚕蚕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蚕蚕,这是爷爷当年研究力学的笔记!我没有想到,爷爷居然对力学也有这样深入的研究!”年十二一大早,林蚕蚕正在厨房煮两人早上喝的粥,就听到魏敢惊喜的大喊。
林蚕蚕还没来得及出去,魏敢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他满脸笑容,说起专业知识,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星光,“这应该是爷爷退休后研究的,研究得很深入,意识也十分超前,对我现在的研究很有借鉴意义。”
明明开始的时候,魏敢还情志高昂,但说到最后,声音却低落了下来,林蚕蚕扶住他的手臂,轻声问他,“怎么了?”
魏敢轻轻抱住林蚕蚕,声音微哑,“爷爷去疗养院之前,几次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但我那时候工作正在出成果的阶段,根本不知道爷爷打电话找过我。”
林蚕蚕轻轻地拍着魏敢的脊背,虽然上辈子她爷爷奶奶只是普通的农民,但长辈疼孙辈的心都是一样的,林蚕蚕此时很能理解魏敢的心情。
“我一直怪他们不孝顺,其实我也不过如此。”魏敢心里难受极了,魏爷爷研究方向跟魏敢完全不一样,但现在魏敢却在家里翻到了魏爷爷的笔记。
为什么魏爷爷一把年纪还在研究这门复杂的学科,仅仅只是因为退休后无事可干吗?怕都是为了跟孙子有更多的话题吧。
“你不能这样想,你并没有不孝顺,你是不是把所有空余时间都给了爷爷奶奶?”林蚕蚕回抱住魏敢,柔声道,“听说爷爷奶奶最后住院的时间,都是你在旁边衣不解带地照顾的。”
林蚕蚕在这里也住了好些天了,总有跟邻居们打交道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她跟魏敢在厂里结了婚,是夫妻,为了避免无端猜测,林蚕蚕并没有解释。
因为把她当魏敢的妻子,邻居们跟她说了很多当年的事情,要论孝顺,再没有比魏敢更孝顺的了,久病床前无孝子,但魏敢对两老却从来没有过不耐烦或者是嫌弃的时候。
说起以前那些事,送走魏家两老时,魏敢几近崩溃的模样,好些人都忍不住心酸,甚至有老人还在说起时,在林蚕蚕面前掉过泪。
“在老人在世的时候,尽了全力对老人好,就是最大的孝顺了,你要是真不工作,全然陪在他们身边,说不定他们还要生气你不务正业呢。”林蚕蚕轻笑着道。
道理都懂,可只要想到爷爷在世的最后几年,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实验室,魏敢心里就特别难受。
尤其是看到这些笔记后,魏敢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不过他很快含泪笑起来,“蚕蚕,谢谢你在我身边。”
两人拥抱在一起的手都微微紧了紧。
收拾好悲痛的情绪,魏敢继续整理他当年不敢碰触的两老的遗物。
魏爷爷的资料笔记对魏敢有很大的启发,在跟袁代表和上级单位做了回报后。
前往西北研究基地的调令比魏敢预想的还要早到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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