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救了她的命,甚至从费城到这里,他无时无刻都在护她。
说保护她,是使命。
寒愈终于发觉她的异样,却只以为是发泄累了,没了力气。
依旧拥着她,“什么都不要想,我陪着你。”
夜千宠一动不动。
慕茧成了大叔的女儿,为什么偏偏是大叔的女儿?是她救命恩人的女儿!
忽然无端的挫败。
也就越冷静了,“这就是你选她的理由?”
想起她决然一跃,寒愈胸口一疼,紧了紧手臂,“如果知道你……我不该让你承受这些。”
他害了承祖,所以心怀愧疚,不能再害死慕茧。
可笑的是,她竟然理智到能够理解他这样的选择。
懂事有时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求你理解……”他拥着她,“让你置身这样的险境,是我的错。以我的高度去以为你能承受那样的压力,更是我的错。”
可她闭了眼,“我理解。”
如果慕茧不是大叔的女儿,她或许不想理解。
可慕茧就是承祖的女儿,大叔护了她两年,救了她一命。他为了慕茧的命又怎么能不理解?难道慕茧被丢下海死了,他为此再愧疚一辈子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
肯定不是。
寒愈大概是错愕于她过分的冷静。
松开她,看了她很久,似乎是想要看出她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她就那么坐着,任他看。
除了理解又能怎么着?那么简单的道理,她蛮不讲理、一哭二闹三上吊么?
她不是那个性子,就算以前她会跟他任性,跟他闹,缠着他,不过为了让他只把心思给她一个人。
现在不一样,她懂得轻重。
冷静,身体的某种感觉就开始从下身处往外钻。没有了冰冷的海水压制,没有超高肾上腺素干扰,那感觉越磨人,越煎熬。
她闭了眼,“给我找个私人医生。”
寒愈神色蓦地紧了,“哪里不舒服?”
他看过了,至少外伤,是没有的。
她没说话。
寒愈略微拉开距离,握着她纤瘦的双肩,“我知道,欠债的是我,哪怕有这个理由,可让你担惊受怕,依旧是我的不是。”
“我不求原谅,往后你怎么对我都好。好好的,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生怕她觉得他介意,寒愈坚定的看进眼里,“无论发生过什么,不准你多想,我绝不介意。”
夜千宠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抬头,坦然看着他。
终于道:“让你失望了,不该看的地方他没看到,更没碰到……”
想到席卜生当时的行为,想到她当时那个被绑着椅子四十五度倒着,隔着裤子的那儿被放冰球,撒药粉,淋红酒,她实在描述不出来。
只微抿唇。
“我,被灌了红酒……”
“……冰块。”
她狠狠的闭眼,“还有那种药粉。”
夜千宠这会儿冷静的想,真觉得她被绑着羞辱的时候也没多严重,只是她没经历过,所以慌了,怒了,怒得没了头绪。要真正糟糕,估计才是接下来的事,幸好李用进来打断了。
“是想吐?”他问。
夜千宠知道他没有理解。以为是胃里被灌了东西。
只好一句:“是,那儿。”
静默了可能有四五秒。
接下来的每一秒,寒愈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极度难看,铁青而阴冷,很骇人。
上一秒,她说席卜生没碰他时,他是庆幸的,但是听明白她现在的意思,依旧是怒不可遏。
他那么宝贝的人,别人连觊觎都不行!羞辱更不行!
她看到他撑在床边的拳头握得很紧,又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伍纪秋兰实在睡不着又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寒愈那张阴谲的脸,而他手边那个钢制护栏已然凹进去一个拳头大。
她愣了愣。
寒愈虽然冷漠,可是也儒雅内敛,这样的表情,她几乎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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