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还没死。”管家说。“没死继续在院子里呆着!”管家听了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少夫人走进来,对他说:“表哥,他人都没知觉了,你就别再让他在院子里冻着了,反正他也不知道。”听了夫人的话,孔修仁哼了一声没说话,放下帘子退回屋里,少夫人便对管家使了个眼色,于是管家点了个头,领会地叫下人们把人抬到下人房里去躺着了。晕过去的男人醒来的时候已到了傍晚要掌灯的时间了,下人们都忙着干活,所以下人房里就他自己一个人。他睁开眼睛,无力地看了看四周,发了一阵呆,然后就又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下人,手里端着一碗粥和一只煮红署。男人听见声音便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下人见他醒了,愣了一下,然后把粥和红薯放在桌上,说:“你吃点东西吧,我去告诉管家说你醒了。”然后又赶紧出去了。管家等孔家上下用过了晚饭才到下人房来看他,结果发现桌上的粥和红薯都没有动过,便皱着眉头走到他跟前,发现他脸通红,鼻息也很重,便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然后倒吸一口凉气。发烧了,非常烫,于是,管家在他旁边叫了一声:“常少爷……”男人稍微睁开了眼,看清管家的脸时,便又闭上了。“常少爷,你怎么没吃东西呢?”管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等了半天,男人才微弱地回答道:“你家少爷……不是让我三天不谁进水米吗?三天……还没到。”“你这是何苦呢?二少爷不过是一时气话。”“他不气,我也不吃。”管家听了这话有点糊涂了,又问了一句:“你在外面冻了两天,再不吃东西不就没命了吗?”“没了……才好。”男人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管家叹了口气,悄悄出去了,然后来到少夫人屋外,问了一声:“桃花,二少奶奶歇了吗?”桃花出来看了他一眼,问:“什么事?正准备歇呢。”“要是没歇我想和二少奶奶说几句话。”“你等会。”桃花进去了,过了一会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然后桃花在里面说:“二少奶奶让你进来说。”管家进去,低着头,不敢乱看,然后就在门口站了,把刚才在下人房看到的情形和他们说的话学了一遍给少夫人听。汤慧珺听完,琢磨了半天,才若有所思地说:“看样子,他是有心求死啊。”“二少奶奶,他现在烧的这么厉害,如果不看大夫,又不吃东西,恐怕是真挺不过去了。”“这么晚了,找大夫会惊动二少爷,你让下人先用土法给他退退烧,如果明天一早还不见好,你再来叫我,我再去劝少爷。”“是。那我这就去了啊。”管家退出少夫人的屋子,找了两个下人,把男人的上衣脱了,拿酒精给他擦了一个时辰的身子。男人迷迷糊糊地咳了几声,却一直也没再醒过来。第二天早上,管家又去下人房里看了一眼,便赶紧去找少夫人。看见管家忧虑地摇摇头,少夫人也有点着急,于是让桃花去二少爷屋外盯着,等醒了立刻过来通报。不管怎么说,容府虽然是把人送来了,但如果真死了,这容家和孔家就真成了冤家了。自古官商是一家,都相互有用得到的地方,如果因为这种事闹得世代结怨,得不偿失,又都是南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说出去也怕人笑话。等桃花回来禀报说二少爷起来了,少夫人便赶紧过去了。汤慧珺在屋外叫了声“表哥”,听见孔修仁应了一声便挑帘进去了,然后用眼神把屋里的丫环打发了,才说:“容我把话说完你再动气可好?”孔修仁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在床头,问:“这话怎么说?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让你生气的话我还没说,等我说了你就生气了。”汤慧珺笑了笑,先是给打了预防针。孔修仁这才略有预感她要说的是什么事,便哼了一声说:“知道我要生气你还是别说了。”“表哥——”汤慧珺半撒娇半安慰地叫了一声,说:“你再怎么折腾,人都回不来了。这些天,凡事都由了你的心意了,人家容家也给人了,你气也出了,总归不能把人真的给弄死。”“不是还没死吗?”孔修仁又哼了一声。“管家说烧的没知觉了,再不找大夫给瞧瞧,恐怕……”“给他找大夫?”孔修仁一听就火了,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你看,你看。”汤慧珺有先见之明地说:“就说你会动气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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