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回来的时候,后面跟着夏风和两个打杂的丫头,一口气端了几个水盆子放在了外屋的桌上。打杂的丫头下去了,常生便对夏风说:“这里我侍候二少爷就可以了,你也去歇了吧。”夏天忽然想起昨晚看到的情景不禁感到脸有些发烧,心想今晚两人不会是又要……于是头一低,害羞地跑了出去。常生觉得好生奇怪,不过是让她早点去歇着,以前也常常这样,今天这是怎么了?怀了春似的?他抓了抓头,想不明白也没空想这些,便先后端了两盆水进来,一盆给二少爷洗脸,一盆洗脚。一如既往,他蹲在地上给二少爷洗完脚抹了些脂油膏,然后出去倒水,等再进来时,自己换上就寝时的衣服,又到外屋去把自己的手脸洗干净,重新回到屋里。这时,二少爷正在给桃木上香,也没说话,只对着香炉发呆,听见常生进来,竟叹了口气,然后慢慢走回床边,轻声对常生说:“明天把桃木的牌位撤了吧。”“嗯。”常生应着,见二少爷没上床,自己也没好意思先上去,便站在一边等着。二少爷坐在床边发了会呆,才脱了鞋,上了床,然后背靠着床柱继续发呆。常生奇怪地看着他,不禁问:“二少爷……你又想桃木了?”二少爷有些惆怅地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地轻声说:“你说如果我心里又有了别人,他会不会怪我?”常生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如果他也和二少爷一样那么在乎对方,应该不会吧,他不能给你的快乐,总要有人代他给你,你也不能孤独一辈子。他若真心喜欢二少爷,会希望你能再快乐起来的。”“他若真这样想……就好了。”二少爷又叹了口气。“怎么了?”常生不禁问:“难道他托梦给你说他不是这样想的?”“他要是托了才好,可惜他走了以后,一次也没有到我梦里来过,倒是在他姐姐梦里哭过,他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常生也不说话了,一时间两人之间只剩沉默。过了半天,二少爷才一边躺下一边说:“关了灯睡吧。”常生关了灯,轻轻地爬上床去,又远远地靠里躺了,只是脸朝着二少爷这边,还说了句话:“二少爷,怎么我请你几次都不肯回来,今晚却自己回来睡了?”二少爷这才哼了一声说:“凭什么你请我回来我就得回来?又凭什么我自己的屋子我不能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常生一时无以应答,便躺平了,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屋顶,想起二少爷狼狈而逃那天晚上的情形,于是心里直怪自己多嘴,如果他一会又突然亲上来怎么办?还要像上次那样反抗吗?自做了昨晚那个梦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挺享受那样被二少爷抱在怀里的感觉,只是那不过是梦而已,如果真要那样,他仍然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容大少爷调得教需要男人来抚慰才能快乐,但想到二少爷如果真的趴在自己身上,他还是浑身紧张到冒汗。见常生口观鼻、鼻观心地躺在那一动不动,二少爷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此时此刻,他非常希望昨晚两个人在床上纠缠在一起时,常生是清醒的,这样,他就不用再有任何顾虑,可以立刻翻身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就算不能占有他,至少也可以亲吻他,抚摸他。刚才之所以对桃木有很强烈的愧疚心,就是因为他自己清楚,常生在他的心里,绝不是一个替代品,他不是因为失去桃木无处发泄生理需要才想去占有常生,他是真的对这个男人动了心。常生和桃木完全不一样,桃木的乖巧顺从是发自内心的,常生则是因为害怕,尽管害怕,他还是敢反抗。桃木活泼快乐无忧无虑,常生笑起来也很真诚,却总像藏了很多心事。桃木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对自己的一个眼神想表达的意思都清清楚楚,常生则可能已经被容大少染指过,对男人的身体到底是主动的需要还是被动的接受还不知道,贸然行事只能像上次那样,遭到奋力抵抗。这样的常生,尽管不温柔不开朗甚至也不纯洁,但他就是一头扎进自己的心田,令那里刺痒难耐。两人各自怀揣心事,都睡不着,却也都不敢动。直到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了一嗓子:“不好了!着火了!”两个人才腾地一下都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不约而同地披上衣服就跑了出去。原来大少爷院里的一间杂物间被二小姐家的小公子给点着了。小孩子淘气,人家都听段先生讲故事去了,他没去,偷了一只灯笼跑到杂物间去找好玩的,结果绊倒了,灯笼一倒,灯油洒了一地,火就起来了。他吓得跑了,也没敢喊人,结果这火一烧就把整间屋子点亮了才被下人们发现,再救已经晚了,连着相邻的两间,三间屋子烧塌了架。若不是后来奋力扑救,整排房子都得烧个精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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