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不禁一愣,追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可否认得我们?又为何要送菜?”此人向伙计使了个眼色,等伙计退下把门关好,他才正色道:“在下纳兰察尔,是这间酒楼的少东家。我与各位虽不曾相识,但愿意交个朋友,不知几位可否赏脸?”二少爷更加纳闷,但也不好拒绝,便又问道:“既然纳兰公子并不认识我们,为何想要与陌生人交朋友?”纳兰察尔又笑了笑说:“广交朋友只是我的一个癖好,当然也要在下看对了眼才会付诸行动。两位公子经过集市时,在下刚好在街对面看到,觉得二位气宇不凡、英姿飒爽,正是我欣赏的类型。刚巧您二位又进了我们家的酒楼,所以在下叫厨房做了这道江阴名菜,聊表诚意。”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送礼人,既然这个叫纳兰察尔的满清贵族后裔是诚心想要结交朋友,二少爷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他请上了餐桌。落座后,二少爷把自己这一桌人介绍给纳兰察尔:“在下孔修仁,南京的商人,这是我的干妹妹夏风和妹夫常生。夏风娘家在无锡,我们是刚从无锡过来准备乘夜船回南京去。”纳兰察尔一听,便说:“几位如果不赶时间,何不留宿一晚?在下家里宅子宽敞舒适,住十个八个都没有问题。”“哦,不必了。”二少爷婉言谢绝道:“南京那边还有许多生意等我回去打理,而且他们二人还未正式成亲,回去还要准备婚事。”“原来如此。”纳兰察尔点头一笑,端起面前的茶碗对常生和夏风举起了起来:“既然是一对即将新婚的小夫妇,在下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对于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好客的陌生人,常生并没什么好感,但二少爷既然请他坐了,自己也不能说什么,面对他敬上的这碗茶,他也没什么兴致。抬头看看二少爷,见他悄悄点了个头,才把自己的茶碗端了起来,夏天见他端了,便也跟着端了。三人饮完茶,纳兰察尔拿起筷子伸向了那盘河鲀鱼:“来来,尝尝这道名菜红烧河鲀鱼。这可是我们酒楼大厨的看家本领,保管你们吃了一顿想下顿啊。”然后率先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以示安全。“各位不用担心,这鱼已经去过毒了,放心吃。”见他吃了,二少爷才拿起筷子也跟着夹了一口。谁都知道河鲀鱼美味,但吃过的人确实不多,为了吃河鲀鱼丧命的也不在少数。如果他不带头吃,这桌上的几个人肯定谁也不敢吃。尽管纳兰察尔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半条鱼下了肚,二少爷也跟着吃了半条,但常生只动了两口,夏风胆子小,更是一口也没敢碰。本来饭就已经吃了一半,又来了位不速之客,三个人便草草结束都放下了筷子。纳兰察尔见他们去意已决,便也没有强加挽留,客气地送出酒楼。二少爷上车前,向纳兰察尔一抱拳说:“多谢纳兰公子款待,日后若到南京,随便打听一间孔家商号的米行或绸缎庄便可找到我。但愿后会有期!”“后会有期!”纳兰察尔微笑着送他上车,然后挥手与他们告别。二少爷在码头雇了一艘客船,三人便踏上回南京的最后一程。船离开江阴之后,常生就不对劲了,一开始他只是感到有点恶心想吐,以为是旅途劳累晕船所致,直到开始出现肚子绞痛并想要拉肚子,他才怀疑可能与河鲀鱼有关。夏风不敢相信,诧异地问:“那为什么二少爷没事?他吃了足有半条,你才吃了一点点。”二少爷也纳闷,确实如夏风所说,如果鱼有问题,为何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常生不过夹了两口却有如此强烈的不适呢?直到常生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并说出来他才如梦方醒。“你们可能没注意……纳兰察尔吃的始终是其中一条,二少爷吃的是他吃的那一条和另外一条,而我吃的是你们两个都没动过的那一条。也就是说,只有我吃的和你们吃的不是一条鱼。”二少爷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起来,然后连忙把常生从船舱扶到甲板上透气,自己去找船家要求靠岸停船去找大夫。船家一听便摇了摇头说:“这位客官,不是我不给您停船,这船一出了江阴,下一站能落脚的地方就镇江了,最快也要午夜以后才能到,这中间都是乡野村落,别说大夫,这大晚上的就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如果您信得过我,赶紧让那位小爷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倒出去,能拉则拉,能吐就吐,拉光排净也就好了。这毒也没的药解,上了岸也是等死,还不如自己想法子来的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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