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直到听管家说完也未发话,却看了看常生,见他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才碰了一下他的手肘问道:“想什么呢?”常生还在寻思,似乎也是在回忆,然后带着几分困惑幽幽地说:“富洵龙这个人我小的时候是见过的,只是……他长的什么样子我已经没有印象了。好像在我舅母过世以后,他就再也没来过容家,算起来至少也有十年了。我记忆中的富洵龙不是很爱说话,比较腼腆,但那日见到的那个人不但很善言词,而且怀揣杀人之心却没有丝毫紧张与畏惧之色,倒是不太像他的性格。”二少爷一听,想了想说:“既然你都十年没见过他了,说不定他的性格已经有所改变。何况你最后一次见他时还是个孩子,你未必会真正了解他的为人。”常生又摇了摇头说:“我还是觉得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我记得富洵龙小时候有一次跟容仓裕打架,被打破了头,额角留了一道很深的疤,估计一辈子都下不去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再也不来容家找容仓裕玩了。那天我虽然没有仔细端详那个人,但我还是确定他额头上绝对是没有疤的。”听他这样一说,二少爷不禁皱了皱眉,又看向了管家:“你去将那个厨子给我秘密押回南京,不得走漏半点风声。现在就去办吧。”管家起身领命而去之后,常生伸手握住二少爷的一只手腕,问道:“如果害我的人真的是富洵龙,找到他以后,你可否把他交给我处置?”二少爷扯着嘴角一笑,不以为然地说:“你怎知他害的就是你?三条鱼只有一边的一条有毒,又没做标记,到底是哪边的一条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只吃中间的一条,两边的都没碰过,也就是说,如果那天碰巧不是靠你那一边的鱼有毒的话,我早就死了,没有谁能吃半条巨毒的河鲀鱼还能活下来的。所以,他到底要害谁还很难说,也许是你也许是我,还可能是我们两个人。”常生一听,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渐渐凛冽起来,然后他微启唇瓣,轻声抛出一句:“如果他是想杀你,我会把他千刀万剐!”二少爷一怔,奇怪地看着他,不禁问道:“你怎么会认为他要害的人就是你?你又没得罪过他,何况你们还是亲戚?”常生接了一句:“可你不是更没得罪过他?”二少爷转念一想,这话对也不对。虽然不管他是纳兰察尔还是富洵龙,自己都不认识,自然是没有直接的冤仇,可如果富洵龙真的与此事有关,那还真不好说他想害的是谁。既然富洵龙与容仓裕也是表兄弟,那么富洵龙想要为容仓裕出头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容仓裕失踪已有一段时日,究竟他人在哪里,又对兄弟会灭门的内幕知道多少,都不好妄下定论。事情一跟容仓裕搭上关系,二少爷就不想多说什么。常生的态度他知道,容仓裕可以恨,却是一根不能轻意拨动的弦,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暂时还不想去触动那根弦。“算了。”二少爷站了起来,拍了拍常生的肩膀说:“等管家把那个厨子押回来问清楚了再说吧。你今天不是要出去散心吗?走吧!”常生跟着站了起来,脸上虽然是有些藏着心事的表情,却还是笑了一下说:“不去玄武湖了,我们去紫金山吧。”二少爷一听,笑了,然后随手抓了一条晒在院子里的毛毯,推着常生走了出去。虽然二少爷没有兽性大发地在野外的草地或树木里跟常生行鱼水之欢,但还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躺在毛毯上把常生抱在了怀里,美美地亲了一顿。常生表现得也很主动,不但几次先吻上去,而且还总是眼波如水地看着他,并毫不吝惜地绽放着自己清甜的笑容和悦耳的笑声。二少爷看着他那张脸几乎有些神魂颠倒,还是头一次在苍穹之下旷野之中见常生笑的那么灿烂妩媚,仿佛一个未经尘世天真无邪却又浸透了诱惑的少年,直叫他想要把这张脸刻进脑子里,睁眼闭眼都能看得见。尽管他知道,常生那美艳的笑容背后还是藏着心事,但他仍然满怀惬意地跟他在山上消磨了大半天的时光。第109章 夜幕两人待太阳下了山才打道回府,刚到新宅子大门口,就见府上一个小厮颠颠跑来,手里捏着两封信函。到了近前,一人一封递了上去。二人各自拆了自己的信函一看,一封是商会明天紧急召开董事会的告书,而另一封是夏风老家寄来的,果然吴父顾念父子之情恳求二少爷挽救他儿子的性命。二少爷看完了信将它交与常生,常生接过来一看,便假惺惺地去找夏风,总不能让二少爷“做好事”不留名,默默无闻地救那吴家不孝子一命。可不料夏风看了信竟哼了一声说:“救他做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活该得此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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