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让温淮期得寸进尺,想要更多。挽留住五月二十三号路过的神明,即便对方也没有把他从泥潭拽出来,只是分了他一点站起来的欲望。当时盛西浔说:“你别晕啊,喝口水,没事的,马上就好了啊,你再坚持坚持。”声音清凉,喂水又很笨拙,跟喂兔子一样,还把温淮期的衣领打湿了。少年人怀抱单薄,但关切得很明显。没人和温淮期说过没事的。他要承担的东西很多,姥姥毕竟年纪大了,他也不会把自己烦心的事和对方倾述。怕老人家不懂他的烦恼,又要担心得睡不着。什么都是有事的。账单、催债、要被收走的房子。温淮期在夹缝里长大,为的就是那一缕太阳。马上就好了。真的吗?马上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所以他喜欢数学超过语文。因为答案。但他的未来,是没有答案的。概率问题,却遇到了一个[万一]。那天很热,太阳的光圈好像落到了把他扶起来的少年人发上,让温淮期没看清对方的脸。以为盛西浔戴着美瞳,只记得对方的声音和味道。现在太阳推着他往前走,声音絮絮叨叨:“我有点饿了,我们要是排队的话可以先去买点吃的,我查过这个摩天轮能坐二十多分钟,好慢好慢的。”盛西浔又问:“你想吃什么?或者喝点什么,你买票我去买吃的也行。”推力消失了,温淮期下意识地把人拽了回来,盛西浔我靠一声,差点摔倒。他转头对上温淮期的眼神,看得有点太过认真,他问:“怎么了?”不能网上买票,人工售票长队人也很多。盛西浔开了句玩笑:“你不会是怕一个人排队吧。”怎么可能,这可是打工狂魔,这么多年都是独来独往的。结果面前的人嗯了一声。盛西浔不太相信,凑近问:“你又耍我啊?”对方没松开手,甚至有点固执,像个小孩:“不想和你分开,买完票再去买吃的可以吗?”温淮期的眼神仿佛映着灯火,却让盛西浔清晰地感觉到只有自己被容纳其中。仅有的。偏爱的。是我。他被轻而易举地哄好了。盛西浔:“完了,感觉你离不开我了。”这句话带着揶揄,围着同款围巾的温淮期点点头:“永远离不开你。”盛西浔心想。受不了了,这小子练过吧,我被玩弄得心跳失控。得想个办法掰回一局。/因为是网红景点,又是周末,盛西浔光排队就差不多一小时。他自己倒无所谓,只是很怕温淮期还在医院休养因为吹风又进去了。盛西浔又怕说出来温淮期不高兴,具体表现成了隔几秒看温淮期一次,温淮期刚买了一杯热饮,喝都喝得不安生。他以为盛西浔想喝自己拿的这个口味的,问:“你要喝?”盛西浔摇头,又盯着他看。温淮期问:“那你总看我的做什么?”盛西浔大冷天还要喝冰的,愣是把自己喝得面目狰狞,“你不冷吗?”温淮期笑了:“喝着冷饮的人有什么好问我的。”盛西浔又伸手捏了捏温淮期外套,打了一架后两个人的衣服都不同程度地脏了,导致在高级病房研究烘干机的时候盛西浔暴露了他不会用的事实。本来以为自己很丢人,但发现温淮期也不会,先是松了一口气,又想以后家里还是的买个洗烘一体的比较好。只不过温淮期穿的外套非常廉价,里面的薄棉都团成一起,正好卡在下摆,盛西浔捏着还挺好玩。盛西浔说:“我怕你冻着,又进去了。”温淮期被他的形容逗笑了,说:“又不是坐牢,你说的真是……”他明显比以前爱笑,盛西浔还没免疫,总要紧急移开目光。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和温淮期现在是在恋爱。又看了回去,被逮个正着的,又不好意思了。盛西浔:“那以后我给你买衣服你别拒绝我了吧?”温淮期点头:“别买太贵的,我压力很大。”盛西浔不同意:“你压力是你的事,我想买当然要给你买最好的,这是我的事。”他偶尔的蛮横非常生动,温淮期也没勉强,嗯了一声。盛西浔:“但你要送我东西的话,就不用太贵了,我压力很大。”这话复制温淮期的,当事人挑了挑眉:“为什么,我也没你想的那么穷。”盛西浔有点好奇:“那是多富?”和盛家比当然算不上富,温淮期干脆扯了扯盛西浔唯一的抽绳,把戴着帽子的少年人帽子打了个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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