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期一开始安慰过他。他说人的终点都是坟墓,其实你的梦也没有错,我总会有老去死去的那一天吧。盛西浔没和别人谈过恋爱,不知道情侣之间到底要说什么,是不是也有隐形的规定。但他和温淮期什么都说,他的隐忧被对方察觉,是睡在一起的听心跳的无声纵容,是亲密时候翻腾汹涌的十指紧扣。“不许说这种死不死的话,我好吃好喝养你,每天和你吃有荤有素的饭,一起锻炼,一起写作业,当然是希望你和我……”“和我什么?”“和你一辈子在一起。”“是不是太早了?”对自己蓄谋已久的人总是喜欢这样反问,盛西浔知道温淮期也有隐忧。他很傲气但也有别人看不见的自卑。那是因为喜欢染上的尘埃。是因为我。所以他怎么可以离我而去呢。“太早?温淮期你是不是腻了啊?”“怎么可能,我还怕你腻了我。”这种对话就挺腻的,但恋爱就是这样,腻上加腻。不用海枯石烂也要说出地老天荒,最后变成亲吻,牵手,再近一点,把一个人带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仿佛就可以嵌进生命,永不分离。新春的急诊也有很多人,盛西浔跑得额头出汗,他攥着和温淮期一样的红围巾,找了很久。最后还是一个医生带他去了手术室的楼层。正好一个人被推出来,连脸都盖上了,一条红围巾系在手腕,怎么看都很眼熟。盛西浔脑袋嗡嗡嗡,都没来得及思考什么材质什么胸针,所有的慌张和害怕奔涌而出,大喊了一声温淮期的名字就要扑过去。但才走了两步,就被人攥住了衣服。他听到了有些虚弱的一声小浔。盛西浔愕然地转头,入目还是红围巾。同款红围巾绑在面色苍白,额头还缠着纱布的的人手腕上,乍看还有点滑稽。因为温淮期手上打了石膏。盛西浔嘴唇颤颤,刚才他误以为是温淮期的那个平车被人推走,家属跑过来,哭声四起。前方的手术灯灭了,又有什么新的消息。哭声、交谈声、还有器械撞在盒子里的声音。一会消失,一会增大音量,最后是温淮期的声音钻入盛西浔的耳里。“盛西浔,我在这里。”盛西浔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抱住温淮期。温淮期还穿着他们的同款夹克外套,只不过盛西浔是正面穿,温淮期是反面穿。他的气质本来就如水一般温柔,穿什么都有种静水深流的捉摸不透。盛西浔也是住到温淮期家里才发现对方似乎很喜欢自己的香水,这几天疯狂香薰,两个人的味道都一样了。蔷薇对盛西浔来说没什么意义,不过是还算喜欢的一款尾调。对温淮期来说是生命力伴随着一束光的全新开始。是他活着的意义。盛西浔:“你……”他你了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变成了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这家医院的三层手术室还有产科,他俩和隔壁刚得了一个女儿的新爸爸哭得不相上下。温淮期用一只手安慰他,“对不起,我应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的,但我的手机摔碎了。”这个时候有人跑过来,对温淮期说:“你小子刚醒跑这里来干什么,你的气球还在这呢,记得去缴费。”护士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无奈,又看到搂着温淮期哭的男生,发现这两个人长得都挺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温淮期:“谢谢。”盛西浔把眼泪擦温淮期的肩上,看到了兔子气球。就是耳朵掉了一只,上面还有点零星的血迹,看上去很是凄惨。温淮期抿了抿嘴,他声音还很虚弱:“本来想送给你的,脏了。”盛西浔这才发现他的脸上还有伤口,一只眼睛都被包住了,本来就没什么血色面容更是苍白,有点像他梦见过的垂死的样子。盛西浔又要哭了:“怎么回事啊,怎么伤成这样,碰见你爸了?”他又心疼得要死,眼眶都兜不住眼泪,还要一直吸鼻子。盛西浔:“你怎么遇见他了,怎么会出车祸……怎么……”护士:“警察还等着你做笔录呢,你让你这个朋友冷静一点。”温淮期嗯了一声:“是男朋友。”护士无话可说,先走了。盛西浔:“你还昏迷了?我赶过来已经很快了,你头是不是很疼啊,手是做过手术吗,断了还是怎么了?眼睛呢,以后要做独眼龙了吗?”他一双手很想摸一摸温淮期,但又怕自己手很脏,乍看还挺滑稽的。温淮期抓住他的手说:“昏迷了十几分钟,不疼,没做手术,就是骨裂,只是眼皮被划伤了,没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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