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奴也没回头,细细长长的指尖玩笑般拍了拍身后人的脸,就被那人宽大的掌心捉住了腕子,随后肩上一沉,他低头嗅了嗅毛领子,一股沉木香,转过去不轻不重的看他,眼尾在昏黄的灯下透着一抹湿红。“又偷摸藏我物件儿。”他生的极为艳丽,浓稠的五官色彩让他像个夜里来讨人精气的艳鬼,肩头的毛领子衬的他脸又白又小,往下瞧是一件开了一边叉的睡袍,两条长腿蹭着墨绿的布料,膝盖被冻的微微发红,也不知是真不冷还是假不冷。后头的男人比他高了一个头,眉骨到眼睑下方有一条狰狞的疤,剃着寸头,看人的眼神凶悍无比,这会儿却小心收敛着,嘴里叼着从面前少年手里抢过来的烟,也不抽,就那么含嘴里,细细的舔,听见他问话,也没反驳,只是弯下腰用一条手臂托着姚奴的腿弯,把人抱了起来,眼神不怎么赞同的看着他光着的脚和腿。“回屋了。”男人开口。姚奴刚要点头,余光一撇才想起来门口还有个冻晕的人,不紧不慢的用手揪了下男人后脑勺短短的发茬。“把他也拖进来。”男人垂下眼看着怀里的人,没说话,面无表情的脸更冷了,姚奴知道这是不乐意,便笑了起来。“拖进来,或者把烟吐了。”他明显感觉到男人抱着他的手臂一僵,嘴里咬烟的劲儿更大,恨不得把烟蒂咬下来,他给姚奴带上披风后头的兜帽,抓着傅远洲一条腿直接拖了进来。“哎,还有他那个箱子。”姚奴拍着男人的肩催道。男人:“……”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一只手护着姚奴,微微弯下腰,另一只手把箱子也拖进来扔在傅远洲腿边。最后关门的声响很大。姚奴晃着脚窝在他怀里笑的不行,他惯知道男人的软肋,所以总是在得寸进尺,人一旦被惯坏了,也就不知道分寸了。雪下了一夜,光秃秃的树枝上坠着一团团雪渍。傅远洲是被冻醒的,他身上的雪水经过堂院里一夜的寒风吹打,已经结成了小冰碴,傅远洲觉得自己的眼皮都要被冻住了,一睁眼,睫毛上的水就往下掉,浑身的关节卡吧卡吧的响,又酸又麻,他坐起来发了会儿愣,看见脚边的行李箱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远走他乡了。他脑海里只剩下昨晚瞥见的那抹白。难道自己被那个人收留了一晚上?已经冻傻的傅远洲压根没去深究里面的原因,更不知道那个收留他的人一开始的想法是扒光他身上的名牌衣服,再把他丢出去,现在他只要有个地方坐就行了,哪怕是冰天雪地的堂院,毕竟自己的房子还没有找到。第3章说出去也是丢人,找了半晚上,房子没看见,把自己冻晕了。他打量了一圈这个带着院子的二层小楼,典型的北方设计,白墙红瓦,落了雪分外好看,大门也是枣红色的,院子铺着零碎的石块,缝隙都被雪填满了,往里瞧还有一棵树,树上挂着个秋千,堆满了雪,房屋的门吊着厚厚的帘子,窗子关的严严实实,带着一层纱窗。许是醒早了,院子里又静悄悄的,仿佛可以听见雪落声,傅远洲靠着行李箱吸了下通红的鼻尖,竟又睡过去了。“你可差不多行了,我不喜穿那袜子。”“你体寒。”“……哎,你真是越长越和你爹一个德行。”“嗯,穿袜子。”耳边两道声音不时的传来,傅远洲皱了下眉,入眼是一顶吊灯,扭脸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他蹲着,对面沙发上坐着个人,低着头看不见脸,在和蹲着的人说话,酒红色的睡袍一角懒散的垂下肩,白腻腻的肩头上纹着个蛇叼玫瑰的图案,如果傅远洲再仔细看就会发现纹的不止是蛇头,剩下的一路蜿蜒而下,直缠腿根。也许是屋里太热,傅远洲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倏的,一双狼一样的眼凶悍的看了过来,眉骨处的疤痕因为皱眉更加狰狞,他不善的盯着傅远洲这个外来人,似乎只要他有任何不妥行为,就要宰了他一样,整个人透着粗暴和野蛮。傅远洲被他盯着,只是愣了一下便坐起来冲他们鞠了个躬。“昨晚很感谢二位的收留,我姓傅,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我就在附近住着。”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下,以前在湘城这种话说多了,倒也一时没改过来,现在连个房子都找不到,能帮人家什么忙。他在湘城见过太多表里不一,背后捅刀的人,面前这个男人虽然很危险,但对他的恶意和不喜直白的挑明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明面杠总比背地里阴自己要好多了,况且,这野兽一样的人似乎很听沙发上那人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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