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大小的一片青色,童佳看了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叶医生拿出了听诊器,在蒋玉兰胸口的位置听了几分钟。
“胸腔无杂音,暂时排除骨裂的可能,心跳偏快,要注意休息。”叶医生边说着边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瓶云南白药递给童佳,“二十四小时后如果痛感没有消除就用毛巾热敷,再搭配这个药,活血化瘀的,如果有特别不舒服的症状,比如呕吐头晕,直接送去医院吧。”
听到最后童佳已经红了眼眶,她抹着泪扶着蒋玉兰躺下。
“我没什么事,你别着急,就是按着有些疼,不按没感觉的。”
“你好好歇着吧,万一有事呢,谁能负这个责任呐,那我肯定懊悔的要死。”
东西少了就少了,不招惹那些脑子有病的人不就什么事没有了吗,现在她妈躺下了,胸口青了那么一大片,能不疼吗!
童佳没出去,叶医生留下医嘱和药就出去了,跟等在客厅的几个领导说明了情况,众人无语,弄到最后,受害者比加害者伤的还重。
治疗结束后叶医生没有多待,带着卫生员直接离开了家属楼。
“牛连长他妈挺猛的啊,一看就是个难缠的老太太。”
“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对上的,我特别好奇,真想留下来看。”
叶婉清走在前面,听两个卫生员在身后嘀嘀咕咕的说着,她转过头,开着玩笑说,“你们这么好奇不如留下来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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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牛连长的母亲会出现在陆营长家里,现在两位老人都受了伤。这里是家属楼,不是什么战场!”
朱指导员怒了,“来,你们谁来给我解解惑?”
牛老太张口想说话,朱指导员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他指着门外看热闹的家属,让她们把了解的情况说一遍。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牛大娘跑过来,指责陆营长爱人,说是陆营长爱人说她家壮壮是小偷,好像是壮壮趁着家里没人,把陆营长家刚炸好的肉渣端走了。”
朱指导员一听又是偷窃的事情,心里窝了一肚子火,感情前几天给他们上的那堂课没起作用,才几天呐又偷上了。
不告而取视为偷,趁人家家里没人拿人家东西,还连碗一起端走,被人发现了老太太还有脸来闹,这也正是够可以。
牛根生听到这中间有自己儿子的事时就已经瞪大了眼睛,特别是“小偷”两个字尤为刺耳。他看了看他妈,又看了看瑟缩着站在一旁的闺女,希望能有人给他解释一下,可不论是他妈还是闺女都逃避着他的目光。
“行了,牛连长,你先把你母亲送回去,我在办公室等你。”
周营长作为牛根生的领导,感觉脸上无光,这件事跟老太太说没用,得给牛根生上上思想政治课。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家庭关系处理不好就没跟他啰嗦什么,那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不影响别人就行,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不仅影响到别人,还给别的家庭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牛根生抱着他妈回去了,老太太躺在儿子怀里闭着眼不啃声,今天的事动静太大,整栋楼的家属都过来看热闹,牛根生穿过人群时早已经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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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今天的事对不住,是我没有把部队的思想工作抓好,婶子那里我也要道个歉。”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作为牛连长的直接领导,还是牛连长的邻居,在发现他们家存在思想问题时我就应该介入,而不是等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再来亡羊补牢。”
“指导员,周营长,这件事不怪你们,认真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没有做好反馈工作。在我看来邻里之间就该相互帮助相互理解,如果说谁需要什么,只要我们有我们愿意提供帮助,但不告而取肯定是不行的,东西本身并不值钱,可我不能助长这种风气啊,特别是小孩子,现在不抓紧教育以后很容易走上歪路的。”
朱指导员跟周营长听后纷纷点头。
该说的话她已经说完了,童佳也不想再去为这个事情纠结,直接把问题丢给他们解决。
“指导员,周营长,已经到饭点了,两位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家里的饭菜已经做好了。”
丁嫂子跟张亚玲都有工作,中午不回来做饭,朱指导员跟周营长中午都在食堂吃饭。
“是啊,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吧。”
周营长看了看朱指导员,显然是让朱指导员拿主意。
“别了,今天已经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们就不多留了,这件事情我们会严肃处理,有了结果再告诉你们。”
朱指导员心情不佳,实在没心思吃饭,婉拒了童佳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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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连长,今天的事你看到了,应该也了解了,其他的我不做评价,但你作为男人,一家之主,不能对家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吧?”
牛根生立正站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老人家思想觉悟不够高这我能够理解,可你是受党受部队教育的军官,你不该这么糊涂啊!听说你的母亲重男轻女,对你媳妇也很不好,动辄打骂,你作为儿子孝顺父母是美德,是应该的,可你也别忘了,你还是丈夫,还是父亲,你还是一名军人是一名党员,你在家保护不了妻子保护不了女儿你难道一丁点的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周营长显然是气急了,这些戳心窝子的话听得牛根生额头上爆起了青筋。
“除了你母亲的问题之外还有你儿子,被老人家惯坏了,跟着老人有样学样,把不该学的不能学的全学会了,这样发展下去非常危险,你必须得把孩子的教育给抓起来。刚刚我打了个电话你学校,询问了壮壮在学校的表现,老师反馈的信息就是,壮壮在学校经常欺负同学,持强凌弱,对同学不够友好,对老师也缺乏足够的尊重。”
朱指导员说完后,周营长放低了音量,“你是我手下的连长,你还想不想在部队混下去,还想不想往上升?从今天起,我给你七天假,你回去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你母亲,你儿子,要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该还给人家的就还给人家,该道歉的就道歉,陆营长的岳母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人家没当着你的面计较已经够有涵养的了,可你不能当做无事发生吧?我跟你说,我一点也没开玩笑,在这七天内你要是没把问题处理好我就让你直接走人了,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我的营里,不允许有这样孬的孬货出现。”
周营长平时是个很温和有礼的营长,这么重的话牛根生也是第一次听到。
特种部队的军官和士兵都是从各军区部队调集的优秀军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意思就是让牛根生回原部队,可人衣锦还乡可以,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是个人都放不下脸面。
营长给牛根生放了假,回到家,他妈在屋里躺着,壮壮不在家,媳妇跟闺女在屋里扯毛线。
丁小云看丈夫脸色很不好,一回来就坐在椅子上不吭声,她心里挺担心的。
她已经听妞说了事情的大概,知道婆婆这次把事情闹大了,惊动了丈夫的领导。至于儿子,从她把壮壮生下来开始,婆婆就把孩子抱过去养了,儿子根本就不亲她,有时候她也想,有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
“怎么了,队里怎么说的?”
牛根生低头撸了把脸,神情满是疲惫,哑着声说,“营长给我放了假,说处理不好家里的事就让我直接走人。”
丁小云吃惊的张大了嘴,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真的假的?你们营长真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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