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看是您把人带出来,还是我进去找。”他面色平静下来,言语里还带了点威胁,“锦衣卫就在外头等着。”
“这是齐王府——”齐王妃喃喃地道,“这是齐王府!”
“娘娘说的是。”六斤越发的坚定了,“所以奴婢才问,是您把人带出来,还是——”
“把人都带出来!”齐王妃厉声道:“叫六斤公公一个个的挑!”
“还有名册。”六斤又道,他迎上齐王妃的视线,丝毫不见退缩,“您也不想奴婢带着锦衣卫来第二次吧。”
六斤带着人出了屋子,在前头的空地上清点人数,要说这差事倒不是很难,原先过继这事儿就是他办的,来了多少人他也清楚,也都是见过的,不过看一看他就知道该带谁走了。
青花听着外头的声音,也看了一眼齐王妃,道:“王妃娘娘,您看……”
“打!”齐王妃狠狠地说,又死死瞪着青花,“我也不希望你再来第二次!”
那娘娘怕是要失算了。
青花心中默默地想,又去看霏霏,只见霏霏红着眼睛跪在了垫子上,又把手伸了出来,旁边恭越学着他姐姐,也是一模一样的姿势。
屋子里又想起打板子的声音,还有时不时想起的呼痛声。
青花又拿了东西出来。
“这是宫里的膏药,这是娘娘叫他们抄写的经书跟文章,文房四宝和熏香也配齐了。”
齐王妃偏着头不看,青花道:“娘娘的意思是五日来一查。”
齐王妃冷笑,“他们两个的手肿成那样,如何抄书?”
青花没接这个话茬,道:“下一次来可能就不是奴婢了。”
一只手五十板子,打完之后这两只手便都肿了起来,丫鬟扶了他们两个起来,青花行了礼道:“奴婢这就回去复命了。”
她走出屋子,六斤还在前院清点人数,青花冲他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齐王妃叫丫鬟送了两人回房,看见桌上摆的东西,气就不打一处来,她闭了闭眼睛,道:“先放我屋里吧,他们两个的手成了那样子,得养些日子,免得他们看了心里难过。”
“一会儿叫大夫给他们看看,在开些清热的药,免得激在心里生病。”
丫鬟领命下去,齐王妃的老嬷嬷上前一步扶着她,小声道:“娘娘……奴婢觉得这事儿不太对。”
“两位小主子毕竟是魏贵太妃的亲孙子孙女,怎么就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寻常人家打掌心不过五下十下的,还有那太监……也是原先的王府旧人。”
齐王妃看她,“你想说什么。”
“娘娘,下回他们再求您什么,您谨慎着些。”
齐王妃皱着眉头,“你说什么!”
老嬷嬷急忙低了头,道:“是奴婢多嘴!”
齐王府这一摊子事儿没瞒住人,尤其是六斤带了锦衣卫去,还从齐王府带了许多人出来,很快就传了出去。
这一圈周围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公侯伯爵的,传着传着就又有了新说法。
“听说是那两位看不起齐王府,虽然现在继位的另有其人,可是先帝之子总比亲王之子地位要高得多。”
这话八成是六斤叫人传出来的,不过若是魏贵太妃出手,也该是这个意思。
又或者这就是六斤跟魏贵太妃商量出来的。
这样也好,至少别叫齐王妃被骗得一头栽进去。
许元姝点点头,叹道:“原先我当宫女的时候,他们就挺……不像先帝那样和蔼可亲。”
张忠海陪笑道,“谁说不是,宫里人人都知道原先的靖王妃跟郡主世子特别有威严,一点冒犯不得。”
他说完又急忙道:“倒不是奴婢们要冒犯谁,只是伺候她们的时候得小心翼翼,不知道为什么就犯了忌讳。”
“原先听说伺候的人跟先帝都能说笑两句,但是遇上这三位主子,那就是连笑都不敢笑的。”
“行了。”许元姝扫他一眼,“毕竟是主子。”
张忠海应了声是,面上稍稍严肃了点,又道:“听说魏贵太妃叫他们两个抄孝经来着,又有法华经给齐王妃抄,不过五天下来三个人加起来就抄了不到一百页,贵太妃有点不太满意,不过还是烧给菩萨了。”
见主子没说什么,张忠海又道:“听说原先府邸丢的东西已经找到了,那些下人被割舌刺耳去了苦窑挖矿。”
结案这样快,就是说没有人指使,这主意是霏霏自己想出来的。
许元姝默默叹了口气。
她原先处境不好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忍怎么装,可霏霏就不一样了,天之骄子从小锦衣玉食,甚至还当了几天公主。
她想的就不是忍不是装,而是要怎么挣怎么抢。
张忠海见她想起了心事,也不敢出声,小心退下了。
只是想着想着,许元姝又觉得结案这样快,除了没人指示,怕是还有后手。
这一次冲突……很明显能看出来有她的影子在里头,甚至六斤也是她派去的。
那太后会不会上钩呢?
等六斤把人清理完了,太后再去差人去联络他们?那时候就能抓住太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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