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塔内居住的流浪汉不少,有的还拖家带口。这里居住的人口流动很大,除了那些个聚集在一起,挥舞拳头占着好地方的混混,剩下的人并不固定。今天来明天走,彼此之间并不熟悉,所以当长相丑陋的怪人扛着人进来时也无人在意。那怪人无视周围整理睡觉地方的人,口中低低哼着什么曲调就扛着人往台阶上走,虽然他哼起来十分难听,但见他不打算抢一楼的好地方,‘原住民’也就无人理会。钟塔越往上人就越少,因为上层的风很大,睡在这里一夜会被吹病。对于生活在贫苦地区的人们来说,生病是他们的忌讳,因为那就意味着无法工作换取果腹的口粮。没有人在上层睡,也就意味着即便怪人的目的地是钟塔的最高层都不会有人发觉哪里不对。钟塔顶层有个原先方便工人修理而预留的小门。推开门还有一小段很窄的栈桥直通顶端巨大的时钟。此时天色已暗,贫民区的街道上也没有什么灯光照明,一到了晚上路上根本就没有人,这种情况下更加没有人会抬头注意钟塔塔顶的栈桥上还有人在。把还处在昏迷中的区凯乐丢下。尽管此刻区凯乐大半身子都悬在空中,只有腰背部一部分还躺在那条窄窄的栈桥上,看起来是稍微一推就会摔下去的程度,那怪人也完全不在意。他张开双臂,试图站直身子感受风,可畸形的身体让他连这点也做不到,而造成他现在这个模样的人是沈潭。怪人喉底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怪叫,随即目光转向区凯乐。他慢慢蹲下来,伸出手扣住区凯乐的头,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帮助’青年回想起被封印的记忆。只有这样,他对沈潭的报复才算稍稍赢了一些。然后他高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溶解的副作用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身体,用尽全力也只能冲破暗示的外层。此刻已经成为弃子的他得不到任何来自‘父亲’的援助,得到的命令也只是下套把沈潭调出来,不能杀死对方。当然报仇对现在的他来说本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幻想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许可范围内最大限度报复沈潭。所以从伏伽那里得知沈潭和异能者联手准备进攻联盟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刚刚回到联盟的区凯乐。而区凯乐的‘失忆’给了他绝佳的报复机会。刺痛让区凯乐从昏迷中逐渐恢复过来,可是睁眼一看,却发现自己此时大半身子都悬在空中,唯一的着力点是怪人拉住的自己的衣服。耳边除了风声便只有布料承受不住他全身重量而慢慢断开的声音。“你…”区凯乐的心跳得很快,然而他此刻胸口闷痛到有些喘不上气,话说得更是费劲。长相丑陋的怪人拎着区凯乐的衣服将他整个人悬在高空,享受着这种掌握他人生命的快感,同时心底也在酝酿着准备享受即将到来的报复后的快乐,他看向区凯乐,带着几分‘遗憾’的口吻说道:“区队,可惜了。你如果不跟沈潭走那么近,本可以有无忧的未来。不过现在嘛……只能请你去死了。”熟悉的称呼,触动记忆的那个名字,区凯乐睁着眼直直看向面前的畸形怪人。忍受着识海深处冲击的疼痛,回忆起了某个名字。“崔…嵬…你没死。”怪人愣了一秒,随即放肆大笑了几声,“真是可惜,你想起来得太晚了。”说话间,他松开了手,任由区凯乐从高空直直坠落。钟塔足足有几十米之高,拥有特殊能力的猎食者和异能者不怕,可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从这个高度坠落,结果只可能是死。听到一声物体砸落地面的闷响,崔嵬慢慢俯身趴在栈桥上,探出头向下看。地面炸开的一大滩血花让他兴奋不已,他甚至迫不及待想知道沈潭看到这一幕时的表情。趴在窄木板上的崔嵬发出一连串不绝的笑声,随后他将头转向了铁门的另一边。伏伽指派的任务还有另一半没有完成,在低头又欣赏了一眼区凯乐死去的模样后,他四肢扒在木板上,如同一只扭曲的怪物一般飞跃到了另一边的建筑顶上,随后整个身影隐于黑夜中。此刻隐蔽的据点之内,分开行动了一天的三人坐在一起汇总分析这几天收集到的信息。隐藏气息的药早已失效,这也导致他们的行动受限。好在之前受过沈潭恩惠的几人主动提出帮些忙,虽说确定伏伽具体位置这种他们帮不上忙,可毕竟是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动向类的消息还是能打听到的。从三人进入联盟驻地起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再拖下去对己方不利,所以他们必须快速拿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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