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还坐镇账中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霍长君又忍不住想起父亲身上的伤,旁人都有儿女膝下承欢,唯有父亲只剩一身伤痛作伴。
思及此,她忍不住红了眼眶,难怪近来军中无信,“所以,他早就知道了?”霍长君声音微哑。
太后不答,拍拍她的手,道:“所以,你近来别再胡闹了。”
边关战事紧,最难缠的对手又回来了,无疑是提振了燕国的士气,灭了大汉的威风,若是京中再出事,那霍成山的情况便是雪上加霜。
霍长君没说话,鼻尖酸涩。
临走时,太后还叮嘱道:“长君,你要长大些,看得远些。苏常在那儿,你有空去看顾着点,到底要显得你这个皇后能容人大度,才好扳回些面子。”
从寿康宫出来,她没有去找谢行之,也没有回寝宫,而是迎着鹅毛大雪的天在宫中随处走了走。长靴踩在雪地里,发出“沙沙”的声音,霍长君看着这雪白的银色世界,她如今已不再害怕了。
她想起来从前她总是借着怕雪的缘故,一到了冬日便跑到谢行之房里去,他若赶她她便假装委屈害怕,有时候还会可怜巴巴地掉几滴眼泪。
他若不赶她,她就躲在他脚边,也不说话就是支着下巴看着他,有时候还给他磨墨,端茶递水一样不落,明明自己也不是那么喜欢看书,却可以陪着他在书房里待一天。
如今想来,真是可怜又可笑。
长靴在雪地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鹅毛大雪渐渐又将它填补上,渐渐地脚印和大雪融为了一体消失不见,就如同过往的记忆也逐渐被新人取代覆盖。
霍长君扯了扯嘴角,脸色惨白,他明明早就知道父亲最难缠的对手都回来了,危险离父亲那样近,为何不告诉她?
霍长君握紧了拳头,泪水模糊了眼眸,她只有一个父亲,那是她唯一的亲人,哪怕她知道了什么都不能做,总好过父亲连出事了她都不知道。
她想起那年父亲与禄军山单挑过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半死不活的样子,眼底就充满了担忧与害怕。
难怪他急着拉拢楚家,若是真的战事再起,两方拉锯,而大汉后方分裂空虚,只怕边关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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