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有倚靠了?
他抿了抿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他愿意如此打算,丽嫔的心思不必考虑,谢谨言同不同意也做不得主,只是……她愿不愿意接受呢?
他轻叹一声,然后想起那日她平淡的眼神,扬唇苦笑了一下,别说让她接受了,她巴不得这朝臣都与他作对,逼着他废了她才好。这样,她就能光明正大地离开这里,离开他,然后去找……别的野男人。
谢行之心肝酸涩得泛苦水,他何时也卑微如斯?他不是不知道她想跑,可是,可是他做不到。
她就是要留在他身边,当年她远道而来说她会保护他一辈子的时候,她就该想好了要永远留在他身边的。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不能离开。
她豁出那么多不就是要得到他的心,如今他给她了,她不能得到之后就不珍惜。
她不能食言,不能半途而废,他不会允许的。
他想起林晨绍,没关系,他们还有往后的大半辈子可以纠缠,那个残废迟早消失在长君心底的。
*
长春宫里,送走丽嫔之后,霍长君微微叹了口气,小孩心性纯良,只是瞧个新奇,可丽嫔心思却不见得那么单纯,瞧着像是来向她显摆她与小皇子母子情深,叫她不要乱打注意的,霍长君冷笑一声,真是屁股都还没坐热,这些人就迫不及待了。
她懒得废这些心思,反正从回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样的算计,不论大小,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会有断绝的一日。
她刚准备回房休息,却又迎来了一个更不愿意见到的客人。
林山河的模样已是华发半生,面容苍老颓废至极了。他拄着拐杖腿脚不太方便地向霍长君走来,喉咙嘶哑地唤了声,“长君。”声音哀切又悲伤。
霍长君傻怔在原地,如果说,她不惧怕回到盛京城是因为她问心无愧,那么,对上林山河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眸时,她心底的防线突然坍塌了一块。
她觉得自己有愧至极。
林山河不仅仅是面相苍老了很多,就连精气神都寡淡了不少,霍长君见着他的第一眼便是想给他跪下,可他却用拐杖拦住了她,颤声道:“你是君,我是臣,不必如此。”
他不知何时苍老至此,霍长君突然觉得自己过去的三年是多么的不孝,如果不是她,林晨绍早就回来了,如果不是她,林晨绍也不至于如今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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