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一笑:“还替香港吹牛呢?现在最不靠谱的就是港·独你不知道吗?”他看出加山真的很紧张,所以故意用说笑的方式让他不用担心。加山盯着他,由衷地说:“我很惊讶你的镇静,也很钦佩。让我送你吧,无论你想去哪里。”东方泽其实是无处可去,但他哪里会跟加山交底?只说:“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这话听在加山耳朵里,无端地变成另外的含意,于是他话中有话地说:“好,我等你。”加山出了酒店,才将车开出二个街区,一把枪从后面支在他的后脑上:“靠边。停车。”加山照做,心里虽然惊恐,强作镇定地说:“你想要什么?”后座的正是刚才那个“服务生”,他冷冷地问:“我想知道,你与那个中国人是什么关系?”加山感觉这人不像是秦正派的,不然不会问这个问题,当下答道:“我的公司与他的公司有商务上的合作,仅此而已。”服务生冷笑道:“笑话!如果‘仅此而已’,你会为他拚命?”加山一时无语,叹气道:“是你先动手的,我只是自卫。”“服务生”愕然,加山反问:“你为什么要杀他?”“服务生”冷冷地说:“这与你无关。他来这里做什么?”加山道:“商务谈判。”尽管少说话,以免透露过多。“服务生”将枪往他的头上一顶:“具体谈什么?”加山脸朝着前面,眼中露出凶光,压低声音道:“为威锐公司上市的事情——你是谁派来的?”“服务生”一声冷笑:“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是谁?”* * *东方泽退房离开酒店,一时不知该去向何方:香港?新加坡?还是哪里?其实去哪里都可以,现在是移动办公时代,除了需要面对面会晤的高端会谈,在哪里他都可以继续手头的工作。但是,莫名其妙、无处不在的危机四伏,让他感觉去哪里都挣不脱那张网,如蛆附骨、如影随形,象命运一般牢牢地罩住他的生命,让他无处遁形。东方泽知道,他不能这样一直站在酒店外面徘徊,但远处、近处都是黑魆魆的阴暗,不明而诡异。他想起,小时候住在咸阳阁,最怕晚上从窗口看出去,四面都是暗暗的山峦,明明有风浪涌动,却静得可怕,只能在心里感受到似乎该有的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所以,从小他就不敢晚上去三楼的露台,但他从不说。尽管没有明确问过,他能感觉到孔雀王秦天最看不起懦弱的人。他怕猫、怕狗还有过敏这些是明正言顺的借口,但他从来不敢说他怕夜、怕鬼、怕蛇、怕虫子,因为他不想被孔雀王看不起、更不想孔雀王对自己失望。所以,每到夜幕降临,他都会超级勤奋地读书,因为这是最好的借口、并且是孔雀王不会怀疑的借口。他不由想起那次他和秦正一起,对着夜幕下的重峦叠嶂,和着初夏微凉的晚风,他们坐在露台上看着景、沐着风、听秦正像模像样地吹着口哨——曾经可以这样拥着夜色亲密地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哪曾想竟会到了今天这步田地?真的到了非此即彼、追杀天涯的地步吗?那时还在夏天,那时的秦正会担心夜风中他脚受凉而百般照拂,而今正值南国阴冷的腊月,他却被逼得在北风中无处可归……自由是有代价的,这代价就是温暖和恐惧——是否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寒冷和无处不在的黑暗。他用冰冷的手指拉了拉颈上的丝巾,头也不回地走进茫茫夜色。* * *加山心中一动,他的思路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人一定不是秦正派来的,哪怕是新亚都不可能是秦正。就象孟菲一样,用非正常的手段推进正常的商务活动,一向是新亚这种背靠国家资本的财团乐于使用的套路,但新亚动手不会不通知他。如果不是秦正、不是新亚,还有谁想杀东方泽?于是,他试探道:“你想知道什么?”“服务生”道:“对于你,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配合,你是个活人;如果你不配合,你就是一个陪葬。”加山沉声问:“要我怎么配合?”目光中露出阴狠的杀气,他性格中一向有自以为傲的大和民族所谓“武士道”精神,一种不计后果、宁死不屈、为武力而生的蛮横。就在此时,“服务生”接通手机,用英文说:“什么事?”象是有外线打进来。加山小心地调整坐姿,想着找机会跳下车!“服务生”声音骤升:“什么?”对方又说了几句,“服务生”对加山用日语叫道:“打开广播,新闻台,马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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