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晚躺在床上,陆飞格外沉默。林鹏都要睡过去了,突然听到上面传来陆飞清冷的声音:“我出生在浙江金华的郊区,家有五个孩子,都是男孩,我是最小的那个。我母亲生我时难产死了,我是大嫂跟二嫂带大的。我从小体质偏弱,所以大嫂送我去体校,希望我能强身健体,我选择了武术,我的老师很欣赏我,我也学得很用心,一连三届都是省里青少年组的武术冠军。我的梦想是进国家队,成为全国冠军,再成为世界冠军。总之,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向往这样的未来。五年前一场比赛后,我的老师突然问我:想换一种活法吗?比如换一种职业,可以高薪一辈子,但不能再站在赛场上——成为一名暗卫。我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这件事就过去了,之后他也没有再提。之后不久,一次比赛中我受了伤,不是很重,休养个把月就可以好。但没想到,我就此被雪藏,队里决定捧另一个比我低二年级的选手,最好的老师、陪练、营养师、场地都给他,最好的机会都给他,我们在比赛中的目标只有一个:磕掉对手,把冠军的机会留给他。我不服,我去找老师、找校长闹,都没有用。我家里人都很老实,我跟他们说,他们只要我听从学校的安排。我无计可施,于是我开始憎恶这个学校,甚至开始反感我一直热爱的武术,我开始逃学,在街道上跟那些混混们搞在一起,在这个以能打决定地位和权势的群体里,我的身手可以为我找到另一种满足——哪怕不在赛场上。”陆飞停了一下,好象至今无法相信命运的转折就此发生,他继续说道:“那时不同的街区会有不同的青年团伙,就象地盘儿一样,没□□那么正式,但都是嚣张跋扈的一群,彼此看不上,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因为我的身手,我这伙人的气焰越来越强势,几次大大小小的打斗中,对方不少人挂彩,我们也慢慢成了所有人的敌人,打斗由小打小闹的比试,渐渐演变成了械斗。只是,我很少受伤,所以家里人并不知情。终于到了局面无法收拾的一天,对方计划好了晚上围攻我家,我什么都不知道,在睡梦中被轰隆隆的推土机的声音惊醒。我家是平房,一个大院子被整个包围了,推土机从四面八方开过来,大哥想阻止,被他们推倒,如果不是三哥拉开他,推土机象是卯足了劲儿要从他身上碾过去。我吓傻了,虽然一直在外面打打杀杀,还没见过这种阵仗,尤其是真正的生命攸关!我去打,但是对方的人好象永远打不完,打退一拔又上来一拔,我大嫂一向是管家的,性格特别烈,拿了菜刀冲出去,结果摔倒了,再没起来;我二嫂被他们打断了脊骨,奄奄一息;房子都被推倒了,哥哥们也都受了伤。警察到时,对方已经撤了,只有我一个人站在一片废墟之中。最后,镇里领导说是房地产公司强制拆迁搞错了地点,一定会为我们争取赔偿,只是需要走法律程序、需要时间,让我们耐心等待。我清楚,这里我们已经住不下去了。但一大家子十几口人,能去哪里?关键是,二嫂伤得很重,需要马上手术,可是镇里的医院根本做不了这种大手术,就是能做,他们也不敢做。这时候,孔雀王来了,他说他还记得我这个武术冠军,他送我二嫂去北京的三零一医院治疗,将我全家安顿到另一个城市。所以,我接受了他的工作,答应一辈子保证东方泽的安全。他送我出国,接受专业的培训,然后就是一直等待启动暗卫任务的指令。”林鹏不知道,陆飞没说的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家人现在生活在哪个城市,每年他会收到一封邮件,里面有家里每个人的照片,照片里都会刚好有新闻联播,可以看出照片拍摄的日期,当然,家里人也都有变化,表明他们在那边很好地生活着。只是,他再也无法找到他们。也因此,以他陆飞的智商,哪怕不是出于一诺千金的道义,却只能听从孔雀王的安排,从不敢有异心。林鹏沉默了一下,开始说道:“我来自一个军旅世家,我的梦想是当将军,所以大学考的军校,每天想的就是拿满分。直到2010年,你应该知道重庆那件事,当年□□逃进美国大使馆的时候,我哥是带人缉拿他的,所以你可以想见,我们全家人的政治生命随之断送。那一年我升大四,就要毕业分配,分配的对口单位只有军队,那意味着我终生不会被重用。但与我只是事业无望相比,我哥则面临牢狱之灾,他的家人都不可能幸免。那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他无能为力之前安全地送我出国,可惜他已经做不到了。2011年孔雀王来见我的时候,我哥已经失去联系了,他拿着我哥留给我的遗书,我别无选择,答应了他。他送我离开中国,进入国际军事学校,一直等到去年一月份他邮件的召唤,我才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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