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进屋后第一次开口,语气深沉镇静,在秦正听来,却是说不出的冷漠和疏远。在德国,在赛堡,他们曾是一家人,曾一起应对过那样的天灾人祸。可如今,这声音比对敌人还要冷淡,还要冷静……秦正的声音颤抖了:“对不起。可是,你不能把他从我的生命里带走。”塞缪尔冷漠地看着他:“为什么?你是他什么人?”在法律上,他们的确什么关系都不是。* * *黑骑士堡前绿色草坪上,东方泽坐在轮椅里看着远处的松林,像在沉思。旁边,Vivian和凯西在小心地照顾。秦正和塞缪尔站在不远的树下,远远地望向这边。秦正说:“谢谢你,允许我来探望他。”塞缪尔平静地说:“因为蓝博。”秦正问:“你恨我吗?”塞缪尔看了他一眼:“医生说他是从高处摔下来导致重伤,你愿意告诉我:他是怎么摔下来的吗?”秦正胸口一痛,涩声道:“是我推的。”塞缪尔盯着远处的东方泽,说:“我猜到了。我不确定,如果蓝博知道这一点,还会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所以,我不反对你来看他,但是你永远不要想再带他走。你们不该在一起。”秦正忍耐道:“可那是意外!我保证: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塞缪尔冷漠地说:“意外发生之前,谁都不想。”秦正恳求道:“可是,我们在一起,曾经那么幸福……”塞缪尔反问:“你也知道是‘曾经’。我相信,现在他只有在这里、在家里,才会幸福。以后,我会把他的情况定期发给你,但是,你就不必过来了。因为,他已经看不见你,你又何必出现在他面前。”秦正走过去,凯西看到,拉着Vivian离开,给他们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秦正走到东方泽面前。东方泽抬起头,看着秦正高大的身影,在强烈阳光照射下黝黑的面孔上那双一向机警狡黠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东方泽并不躲避耀眼的阳光,抬头凝视着秦正,没有说话。秦正在他身前缓缓跪倒,将脸埋进他摊在膝上的右手,热辣的眼睛紧贴着冰冷的掌心,贴得那样紧,像是唯恐这是今生能有的最近的距离。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细长,映在绿茵茵的草地上,阴影里每一棵草在风中的摇动,都像在无从控制的风波中不愿依从、无法放弃却无力摆脱而徒劳挣扎的内心波澜。微风中,秦正拉过东方泽的左手放到自己的后脑上。那手很自然地按到他颈后发丝下一处疤痕。那是巴黎爆炸中留下的弹痕,偶尔那里会痛,冰冷的手指总能让那种极端的疼痛缓解,比什么药都有效。秦正低语道:“我错了。你要好起来。等着我。”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阳光下,东方泽凝视着他的背影,像在思索。通往机场的高速路上,陈立一边开车,一边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正。陈立知道秦正永远不会放弃东方泽,就像当年他父亲一样。但在德国S家族势力下,带走一个人说难如登天也毫不过分。他小心地看了眼秦正,问:“下面怎么做?”只要秦正要求,哪怕全无胜算,他也会带领孔雀旧旅全力以赴。秦正平静地说:“不必再过来了。等我死那天,再带他一起走。”秦正回到华城,将秦母和那个孩子接过来,一起住在孔雀山庄。除了孝敬秦母,他努力对那个孩子好。从前一向喜欢跟孩子玩的秦正,现在却很少逗孩子。明显他的心思不在这里,甚至也不在别的地方。他不是在敷衍,他只是全无兴趣。像所有的父亲和儿子那样,白天他出去工作,早晚回来陪秦母和孩子。只是他很少说话,最常做的是看法治频道,晚上十点准时回房睡觉。但是秦母知道,夜里等大家睡着之后,他会悄悄一个人出去整夜不归,但通常在凌晨五点之前会赶回来,那是秦母晨练的时间,他会在秦母出来之前躲回房间,七点钟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出来吃早餐。秦母曾经猜测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人,只是不到时机,不想让她知道。自从东方泽从他们的生活里消失,这就像是一道咒,秦母一直不敢过问秦正的感情,只觉得有现在这样的安稳生活已经阿弥托佛、几世求不来的福报,哪敢奢求其它?但作妈妈的终究关爱之心切,忍了再忍,还是试着去打探。她去问秦正的秘书Iris,得知秦正对孔雀集团的管理比以前要上心,集团业务今年发展得还不错。只是,公司大小的会议活动他很少参加,平时也很少到公司来。秦母不免奇怪:那他平时每天出去说是上班,到底去了哪里?总不能天天与外面那人混在一起?那岂不是第二个东方泽一样?',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