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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每一件事单拎出来都能把人砸晕,更何况还是三件一起,殿中的空气越发凝滞,众人只感觉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郑意更是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一齐涌上了脑门,嘴唇艰难地蠕动着,声音仿佛从喉咙间艰难地挤出来般难听,“你怎能趁叔父不在,就如此随意构陷!”
转头又冲着梁玄哭声道:“表哥,叔父忠心耿耿,他是绝对不会出卖梁国的!”
宁久微眸色漆黑深沉,“原来亲生父亲在你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阴险狡诈的叔父。”
“也是,”宁久微突然轻笑一声,释然道,“一个死去的父亲如何比得上一个活着的位高权重的叔父,对吧,郑小姐?”
场中众人已经愣住了,在座的谁没听过当年函关之战的惨烈,梁军尸横遍野不说,先梁王更是当场丧命,所有人都以为是当时的督军郑长河叛国,没想到竟然是郑长海?
而居然是郑长海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当年的这个案子本就扑朔迷离,疑案未定,如今总算真相大白,众人皆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相信了木李所说的话,这些信息过于详实,哪怕编都编不出来。
而此时木李竟然还在继续,本是柔美的声音听在郑意耳中却仿若宣布死刑般令人窒息。
“玄王一年冬,郑长海与桓侯合谋借关中灾情哄抬粮价,制造混乱。”
“玄王二年,冬月二十,郑长海收到桓侯密信一封,着其在渭城接应叛军入城。”
“玄王三年,腊月二十,桓侯全家处斩前夕,一封密信送入郑府,信上所言桓侯愿以毕生经营换郑长海庇佑其幼子。”
桓侯幼子?当天不是已经被一起斩首了吗?
郑意脑中仿佛一万只蜜蜂在嗡嗡作响,她想到了前段日子庄子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名幼童,难道,难道……
可此事连她都丝毫不知情,宁久微是如何知晓得这般一清二楚!
若是郑长海在此定会震惊无比,他自诩长袖善舞,游刃有余地周旋在桓侯和梁玄之间,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其实自己不过是只供人赏玩的笼中雀,什么时候主子厌弃他了,生命也就到了尽头。
郑意犹自不肯相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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