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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只是直接目睹的,这些人都长了嘴,所以消息也就像是长了腿,一传十十传百,略略知道些眉目的吃瓜群众不知凡几。郝邬认真想想也应该明白。

郝邬又问:你最近得罪什么人没有?

白砚反问:被我挡道的人还少吗?可如果是他们中的一个,用这种手段给我找不痛快,好像也有些说不通。

的确有些说不通,如果是基于利益跟白砚发生过冲突,用这种不疼不痒的阴损招数,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单纯给白砚添堵?如果是这样,那几根头发丝又代表什么?

所以此时,无论郝邬还是白砚,心里都有些难以言说的激动,他们宁愿猜测,这是谁在向他们传递消息。

跟东晓有关的消息。

更愿意猜测,这是变态凶手在向他们示威。

猜测总是需要证实的。

郝邬带来的陌生男人戴着手套,小心地把信和头发丝都收进塑料袋里。

弄清所有,郝邬说:行,我们先走了。做完鉴定,我会尽快给你们答复。

这注定是个难以入眠的除夕前夜。

郝邬动作挺快。

次日上午,白砚就接到郝邬的电话,郝邬请他出马对着监控视频辨认投信者。

监控视频的清晰度不算高,甚至,投信者扎在人群里,连朝购物车扔东西的动作都没被拍到,郝邬身边的男人应该是长期做刑侦的,靠反复回放那个人路过走道时的面向和步态确认了目标。

戴黑色棒球帽,扎在人群毫不显眼的中等个头,白砚搜肠刮肚地细细思量,最后摇头,我没见过这个人。而后又看裴挚。

裴挚眉心紧皱,我也没见过。

行,寻找投信者,又是一次大海捞针。

接着,郝邬对他们说:那信和信封上只有白砚的指纹。

果然,传信的人有心隐藏自己。

白砚迫不及待地问:头发呢?能验出是谁的吗?

昨天,郝邬告诉他们,东晓是个弃儿,因为有过寻找亲生父母的念头,所以,中学时曾到公安局做过DNA采样,要是那几根头发跟东晓本人的DNA能对上,至少能说明一个事实:东晓的确还活着。

郝邬说:别着急,这个需要反复鉴定,我们需要些时间。你们先别想太多,好好过个年。

他们这些人,谁能心无旁骛地过年?

可白砚觉得郝邬说得对,左右都得等消息,愁是一天,乐也是一天,大过年的,何必绷着一张脸让身边人跟着焦虑。

因此,回家路上,他问裴挚:该备的菜差不多都备好了,可我想着,咱们回家包点饺子是不是更有气氛?

南方人的大年夜,饺子不是必须品。

裴挚也看出他哥想让他好好过个年,反问道:你会?

白砚说:不会还不能学?可别让我自己学,待会回去,咱俩谁都别闲着。

他们先去公墓拜祭两位母亲。

车行驶在市郊的马路上,隐约能听到鞭炮声。

是的,这天是除夕,是他们单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除夕。

家里有做馅的料,路上,裴挚下车买了袋面粉。

回家,草草解决午饭,白砚开始张罗和面。

裴挚撩起袖子,我来。

白砚套上围裙,你先在一边儿待着。

和面得两手用力,裴少爷右边肩膀好没好全,弄出点事儿来可就乐极生悲了。

于是,裴少爷在一边单手剁肉,两人在厨房里叮叮梆梆地忙开。

好容易准备完全部,白砚出了一身的汗,略微收拾一下,跟裴挚两人坐在餐桌边上慢慢地包起了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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