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晚食过后更是一个比一个溜得快,早早跑了没影。
篝火边,霍栩也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汤,不紧不慢地接过玉儿递来的巾帕擦了嘴,在玉儿的搀扶下起身,往帐篷的方向走。
另一边,严韬其实早就填饱了肚子,就等着霍栩,见霍栩起身他赶忙也跟上——却也只能是跟上。
他感觉自己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可临到头,却一个字都蹦不出了。
一整日,她竟真的一句话都没有同他讲,甚至连一个简单的眼神都没有给过他。
霍栩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帐篷门帘后,徒留少年默默立在外面,望着帐篷里亮起的火光发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从傍晚到深夜,从夕阳沉金到月半中天,严韬一动不敢动,脚边积雪都化了一圈,可霍栩的帐篷里再没有过半点动静。
子时将至,服药的时间将至,他得回去了。
可,可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严韬终于鼓足勇气,手心汗津津地攥紧了拳头,舔了舔唇,开口想唤一声公主,哪知正在这时,霍栩帐篷里的火光倏地熄灭。
严韬:“……”
熄灭的烛火好似一声“滚蛋”,将他所有言语都噎回了肚子里。
身后,七叔模仿的鸟叫声响起,这是在催他。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严韬实在没勇气再打搅霍栩,只得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
可照旧从七叔手中接过汤药,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呦呵,怕了?”七叔挑眉,“当初我苦口婆心劝你的时候,你可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呢,怎么,未婚妻甩你个脸色就受不了了?”
少年闷不吭声,竟是默认了。
可不多时,他还是端起碗来一饮而尽——或许这件事他处理得欠妥当,但他不后悔。
且不说当时主和派逼着霍栩去和亲,就单说他自己,也无法接受生命的最后两年只能躺在榻上,看着她一日日替他操劳,却只能心安理得地当她的累赘。
七叔接过空碗,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不曾想刚掖好门帘,余光突然瞟见旁边幽幽地站了个人。
“!”七叔吓了一跳,险些拔剑,结果定睛一看,“丫头?”
霍栩立在帐篷旁的阴影里,不答七叔的话,亦看不清神色。
大约是被严韬传染,七叔下意识地便想将手中已经空掉的药碗藏去背后,可这个时间点,霍栩怎么可能猜不到他的来意。
“他睡下了吗?”女孩儿声音不辨喜怒。
“啊,嗯。”七叔不自在地点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便让开门口,忙不迭想跑,身后突然再次传来女孩儿的轻声呢喃。
月光下,霍栩闭了闭眼:“十月初九了。”
十月初九。
七叔恍然回神,是啊,子时正将过,又是新的一日了,是严韬的十九岁生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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