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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屿爷爷待人温和有礼,是有名的慈善家,手腕雷霆果断,在他的庇佑下,哪怕觊觎谢屿的人多,真正的敢付诸行动的却一个人都没有。
谢屿爷爷的病就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点,病倒如山倾,他倒下之后,隐匿在光明下、盘根错节的问题一点点凸显出来,最终谢家破产,谢屿也从高高在上的豪门小少爷沦为人尽可欺的小可怜。
岁星玉白的耳朵支了起来,等待着谢屿说出后面的话,可惜谢屿不欲多言,只是提了一句话就不再说下去。
难怪谢屿昨晚一夜未归。
难怪谢屿今日看上去恹恹,像是病倒的玉树,徒然间没了往日的生机。
原来是爷爷生了重病。
岁星久久不能回过神,良久,无力地垂下手臂。
上午的考试还算顺利,不知道是昨天去的道观生了效,还是谢屿这几天的临时教授管用,大部分的内容居然都能答一答。
接下来的两天果然和岁星猜想中的一样,谢屿再没有回过别墅。原本觉得谢屿占有欲太强,可真当几天没见时,岁星又生出来几分琐碎的想念。
——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去想念。
最后一门的试卷交了上去,岁星松了一口气。陆明宴打来的未接电话,岁星顺着回拨回去,望向落下的夕晖,橘紫和金红交融交织,构成熔金般灿烂的色彩。
“岁星,考完了吗?”
“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考试结束?”
“我在校的时候基本也是这个时间,估摸着就是今天,你在听吗?”
岁星点点头:“在的。”
陆明宴顿了一下:“谢屿的爷爷重病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能治吗?”岁星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靠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将坠的金乌。
“难说,是现有的医疗条件不太能治好的病,只能拖着时间,吊着一条命,但是病痛的折磨并不会因为时间就消失。”
“那谢屿…岂不是很难过?”
“是,谢屿和他爷爷的感情很深。谢屿的爸妈很忙,所以从小基本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他和爷爷的脾气性格很像。”
岁星鼓了鼓粉腮,不解地问:“那你给我打电话是为了说一下谢屿爷爷的病情吗?”
“谢屿的爷爷是个好人,我们家也受了很多照拂。”
“岁星,谢屿这几天一定很难过,我希望你能够多陪陪他,什么都不要拒绝他。”
岁星垂下眼帘,直觉陆明宴的话有点怪,不过他还是应了下来。
大部分学生都不再本地,很多人会选择在学校里逗留一晚或者几天再离校,岁星是本地人,当天就决定回家。
奇怪的是,今天的电话好多,一个紧跟着一个。岁星咬着唇去接电话,男人的声音裹挟着冷意,隔着电话都觉得让人冷若冰霜。岁星想了半天,记起来这是那个只见了一面的哥哥。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考完试了吗?什么时候回来,我现在去接你。”
“现在就考完试了,我现在……不想回家。”大哥冰冷肃杀,二哥看上去也不像是正经人,亲哥哥哪里会用手去碰弟弟的臀肉,轻佻暧昧。
岁星很怕他,气势上软了许多。
“不回家?”
“为什么?”
“我、我想在外面再待几天。”岁星现在还没有完全和家里分开,没有能力和岁铖叫板,他怯怯的:“可以吗哥哥?”
“但是你在外面也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虽然外人清楚你的身份,要是传出来你被谁亵玩的消息,总归对家里不好。”
这个臭男人说话怎么回事。
岁星的拳头狠狠地硬了,不夹枪带棒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吗?
“人在哪里,我去接你。”
“可是我不想回家。”谢屿虽然总是把握不好亲吻的力道,可是在其他方面根本没有缺点。比起那个有点怪的哥哥,岁星感觉还是待在谢屿这里会很安全。
“地点。”男人低着头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想到那天莹白纤细的足踝和深色的地毯,好像平平无奇的地毯都有了活色生香的感觉。他呼吸紧促,生出来几分自己都畏惧的期待。
如果……不是弟弟就好了。
“校门口。”岁星只好先说了个地址。
考完试之后一身轻松,学校里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没有等到谢屿,岁星找了个地方半蹲下来,给谢屿打了个电话,电话立马接通了。
“谢屿?”
没有人回应,静谧之中岁星听到了护士柔软安抚人心的声音,夹杂着医生的话,专业术语岁星没有听得太懂。过了片刻,谢屿冷淡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怎么了?”
“我哥哥来接我了,我能先回家一阵子吗?”
岁星揪了一根小草,忐忑不安地等待谢屿回应。
“好。”
谢屿旁的话都没说,只是答应了下来。
“爷爷还好吗?”岁星迟疑着询问病情,作为剧情转折点的关键人物,以及出于私情,岁星希望谢屿的爷爷能够好起来。
“医生说时日无多。”
说完后,谢屿等着岁星挂电话。掐了电话之后,岁星往校门外走,他心里装不得事,平日里想的最多的东西都是为赋新辞的愁,可偏偏共情能力又很强,代入到谢屿的角度,心绪纷飞杂乱。
现在的谢屿,比以往更加冷。无论是错觉还是其他,岁星总觉得,谢屿好像一夕之间,变得晦暗深沉,琢磨不透。
磨磨唧唧走到门口,岁铖似是等待多时,时不时就要低着头看一眼时间,看上去很赶。他西装革履,踩着锃亮的皮鞋,有种格格不入的严肃。
看到岁星后,皱着眉:“东西怎么这么少?”
“东西放谢屿那里了。”岁星说完后才反应过来,按照设定,两位哥哥都是谢屿的狂热爱慕者。
“为什么放他那里?你们住一起了?”岁铖接过岁星的书包,一身正装,手里再提着岁星的东西,便有一种反差感。
岁星不喜欢他的语气,皱了皱细眉没有回答他的话。
“要是住在宿舍不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我知道附近有空别墅在售。”岁铖俊脸上的表情称不上好看,浓眉紧锁,似乎在不满。
果然连背景板都是身家上百亿,岁星想到自己三十万的空头支票,心里一哽,炮灰不愧是炮灰,怪不得顺位攻四都排不上号。
“不用了。”岁星不想和名义上的哥哥牵连太多,说不定以后分家产的时候,又要以各种原因把他扫地出门,那也弄得太难看了。
岁铖给岁星开了副驾驶的门,将书包丢在了后面。
“为什么不能抽空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母亲很想你。”岁铖在公司当上位者惯了,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势。
他是冷厉英俊的面容,可一板一眼的性格总会让人忽略掉他其实算俊美。
“她不是很讨厌我吗?”
岁星并不觉得女人会大度到喜欢丈夫在外面乱搞留下的孩子,虽然私生子是他自己。
“没有。”
“你和谢屿,关系很好吗?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他碰过你没有。”
岁铖强迫自己从岁星水红的嘴唇上移开,但却该死的发现,根本没有办法。那张极有攻击性美感的漂亮面孔看上去荏弱、娇气、弱不禁风,让人忍不住想看看,摧毁到极致的时候,会不会哆嗦着求饶。
“差不多。”岁星含糊地说,亲吻也算亲密关系的一种,应该是碰过的。
“差不多,就是碰过了?”岁铖的脸沉了下去,车子驶入地下车库。
“对了,父亲今晚要和沈闻歌谈生意,你从偏门进,不要打扰到他们。”
“沈闻歌在家里吗?”岁星有所反应。
传闻中的斯文败类攻二,是笑面虎的典型代表,明面上笑眯眯,背后毫不犹豫对你下手得痛快。
也是黄金鸟笼的缔造者,把变态刻进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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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vb:昨夜里里里(会放一些番外和小短篇。)
小谢是要成长的,目前大概出于小谢2.0版本,增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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