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朋友圈的所有照片,看似随意,平平无奇,其实每张角度都精心设计过。为了拍这么几张,简直手都举出腱鞘炎,他不是专业的,南少虔忒无情无义,敬长爱兄的美德在爱情面前抛到了西伯利亚高原,让他拍了足一个小时,不是光不好,就是头发丝儿挡住眼睛。就一根头发,能挡住什么!静坐一上午,花费无数心思时间,眼看鱼来了,钓鱼佬却提前收杆儿,他如何能不急。“我怎么了?”南少虔不解,以免失言,他全程嘴都没张几次,觉得自己足够克制,应当表现不错。“我都给你寻摸机会了,没说两句话你把人打发走。”何箴恨铁不成钢。他就不理解同性恋追求人的脑回路,他特地走远给俩人留出空间,南少虔居然把人赶走,简直不识抬举,“以前是陌生人,以后我看他要把你当仇人。”“上山寻虎易,开口告人难。”越是自尊心强的人,下定决心开口求人的时候越不会善罢甘休。南少虔缓慢地拿湿巾擦手,斩钉截铁道:“我没把话说死,他还会再来的。”“这么有底气?”何箴推开他面前的残羹冷炙,是个催人走的动作,啧啧两声,断言:“我就看你怎么搬石头砸自己脚。”南少虔没作声,也没起身,扔掉手里已经用掉的香氛湿巾。手臂上触感清凉,弥漫着淡淡的薄荷香,抬起右手摸了摸左手臂,过了会儿,他突兀一笑,想起尤因头上的发胶也是薄荷味。何箴仍在不高兴,南少虔充耳不闻,笑说:“师兄,他没有屏蔽你,他是看到朋友圈找来的。”“啊?”何箴顿了顿,感到意外,“真假的?”南少虔说的那个微信,联系人只有尤因一个人,是前几年吧,尤因刚谈上恋爱的时候,南少虔终日郁郁寡欢,他辗转找人加上的。那之前,因为尤因远赴海外,南少虔甚至只能通过微博和一些其他的社交平台关注尤因。何箴说:“我以为他肯定看不着呢。”他的这个微信号一直都登在南少虔手机上,当年尤因一通过好友验证南少虔就翻了尤因的朋友圈,点进去只有一条横杠。可能是仅聊天,也可能是不允许对方查看我的朋友圈,不管尤因设置的是哪种,总之加这个微信的结果就是加了但没完全加。南少虔当时还为此消沉许久。他为此也很感到愧疚,原本是想让南少虔至少可以离尤因近一点,如此被拒之门外,倒不如远远看着。而那天的猜测,到今天总算是知道结果了,并不是仅聊天,尤因只是单向屏蔽了他,或许是不喜欢工作上结交的人看到自己私生活,也或许是别的原因,不管是什么,总算比前者让人好受点儿。看到南少虔因为这种小事情也能如此高兴,何箴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他都服了南少虔了,可以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么多年。人家有女朋友,他就静静观望从旁守护,分手了,他马上开始蠢蠢欲动。是,尤因是变回了单身,把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可那格木后脚也离了职。尤因这些年的活动,资源比较好的部分,几乎都是南少虔让他搜罗来然后亲自筛选了通过那格木转交。那格木是他亲堂弟,行业里基本上没几个人知道。一个月前,那格木从华创愤然离职,他这一走,等于他们断了输送途径,只能望洋兴叹,而尤因的行程果然也开始空白。一天,一礼拜,起初还好,时间一长,他家这个祖宗渐渐就坐不住了,夏天最热的时候,干上火了一整个月,自己失业恐怕都没有那么着急。他是劝了又劝,车轱辘话翻着安慰,说尤因反正合约要到期了,咱耐心等,等时机成熟,正大光明把人签到自己旗下来,那么你想给他什么不是随你给。南少虔不知听没听进去,心情仍难以平静,但至少能看得进去剧本。他当时立刻松了口气,南少虔浮躁的那个劲儿,是真把他吓着了。天知道制片人找他谈过多少次心,说老兄这可是献礼片,拍完紧锣密鼓就得制作上映,南老板可别这时候掉链子。总之这段日子是南少虔煎熬,他也煎熬。要他说,尤因一个成年人,入行六年的成熟艺人了,他们不给肉吃,他就不能自己问公司捞口汤喝么,就能把自己饿死?这是实话嘛,可南少虔眉一皱,沉声说:“华创已经不是以前的华创了,给的东西是饿不死他,但能毒死他。”他简直无话可说。一星期前,空窗逾一月的尤因突然在微博说要做一首歌,MV要在北海取景,那边消息一释出,南少虔立马要他把近一周的工作推了跟着就来了北海,长眉紧皱,非要不可的气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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