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孝义近了,反而有些许忸怩,花惠惠抬眸看了一眼方孝义,看见他也正看着她,便不自觉地飞快眨了几下眼睛,垂下眸子,转身看着站在下位的方敬廉:“今天虽说是大家都来庆祝的一个日子,可是再热闹现在也都已经过了劲了。忙了一天,夫君和我都累了。准备好好歇一晚上,明天还要去祭拜母亲,父亲。”
“祭拜……祭拜父亲?”方敬廉这下连一脸的悲苦都维持不住了。
“可不是。”花惠惠直直地看着方敬廉,“我家公公走得早,以往我和夫君年年都去祭拜。这几年夫君在外,都是我一个人去,现下终于回来了,得好好陪娘和爹爹说说话。”
花惠惠又说:“说起来,我家公公还是大人的远房堂哥,咱们算起来,也能算请亲戚。”
“孝义这孩子怎么会是别人的儿子!婉娘又没有改嫁!他不是我的儿子还能是谁的?!”方敬廉这下连基本的礼节都顾不上了,瞪视着花惠惠大声地吼着质问道。隐隐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花惠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感到脑子有种蒙了一层布一样的感觉。
今天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是他练了三年的。连来拜访的时间都是算好了的。他等了这么多年,算盘算的好好的如今就等着自己打算的结果出来。难道现在,全都要毁了吗?
“大人说话这么这么不知轻重!要是不信,你自己去找村里里正要族谱来翻翻,天启二十四年的时候,夫君就已经过继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好好尽孝,怎么由得着你在这往我们头上扣这么一顶不孝的帽子!”
安福在花惠惠怀里面。厅堂里的争吵多少带着歇斯底里,但是小姑娘一点也没有畏惧害怕的神色,只是安安静静地搂着花惠惠的脖子等待着结束。一转头看见了方孝义,无辜又水灵的眼睛和方孝义对视了一下马,就又埋进了花惠惠的脖颈里。
方孝义从高处看着花惠惠细弱的脖颈和单薄的背。
他想起刘大娘走时,他送她到门口。刘大娘回头看着这满屋子宴余的热闹:“瞧,多亲热的一大家子啊。你回来了,他们就来赶热闹,来对惠惠亲热。你不在家的这些年,所有人都以为惠惠母女只不过是弃妇孤女。背后的舌根子嚼的狠不说,一年惠惠病了,又是忙活的时候。我找他们给惠惠帮个忙,她们都不让自家汉子来。你以后要是不对惠惠好,真是天杀的没良心。”
他的妻子,一介弱小的女流,却在他回来的第一天就开始保护他。
“大人不惜顶着冬夜寒风也要向本官禀报的事,本官自然也不会轻视。今日你且退下,过些时日,本官会给你一个好答复。不会白白辜负了你受一夜风雪的苦。”方孝义将杯子放在茶案上,“本官在京中听过一句话 说是‘有时候,如果已经误了时辰,那就不如不出现。’觉得很有道理,不知道大人如何觉得?”
“当年的事真的是爹迫不得已啊!”一股重重的威压压在了方敬廉头上,方敬廉冷汗瞬间冒了出来,“都是那姓周的逼我的!当时爹刚刚中举,他那等昏官的手段我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啊!若不听从他的忍辱娶了周氏,只怕是婉娘和你都要受牵连,你当时还没有出生,我又怎么舍得啊!”
方孝义冷眼看着他在下面宛若泼妇般地哭闹。只觉得很是好笑。原来这么多年,害得娘亲,害得自己苦难多年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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