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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就是那个人!
怪不得他迟迟不让自己和宴王见面!
怪不得他说他不能离开京城!
怪不得他有那么多秘密……
“小灼,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段峥一脸关心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容灼回过神来,几乎顾不上回答他,起身便要离开。
“你去哪儿?”段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到底怎么了?”
“表哥……”容灼勉强冷静下来,“我想去一趟寻欢楼。”
“不是说好了晚上一起过去的吗?”段峥道:“这么着急?”
宋明安等人闻言不由一脸揶揄,容灼勉强一笑,又朝段峥说了几句话,便径直离开那里直奔寻欢楼而去。
他急于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想,一刻都等不了。
他此前从未朝青玉问过青石的事情,如今想来,若青石的身份当真是假的,多少能从青玉这里问出点端倪吧?
容灼匆匆去了寻欢楼,找到了许久未见的青玉。
得益于他离京前的安排,青玉在寻欢楼一直颇得关照,所以不曾受过什么委屈,甚至比先前略长了点肉,看着不像从前那么清瘦了。
“容小公子回来了?”青玉见了他依旧是从前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只是眼底多了几分见到老朋友的那种喜悦,“我给公子绣了新的帕子,还有荷包,你稍等,我拿给你看。”
容灼来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青石的事情,可一见到青玉就稍稍冷静了下来。
若当真如他猜想,青石就是那个人,那这应该是个很大的秘密吧?
毕竟当初青石不惜用死遁来隐瞒了这个秘密。
若他贸然戳破,一来可能会给青石惹来麻烦,二来说不定也会给青玉惹来麻烦。
念及此,容灼不得不将满腹疑问又压了下去。
尽管他只要稍加试探,或许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公子看看喜不喜欢?”青玉将新绣的帕子和荷包拿给了他。
容灼拿在手里一看,发觉这段时间青玉的绣工进步很快,绣的兰花已经像模像样了,而且那帕子特意选了绵软的料子,摸着很舒服。
“多谢你。”容灼将帕子收好,又当场将荷包也换上了。
“公子今日要在这里过夜吗?”青玉问道,“我此前用了大夫的药,现今已经不打呼噜了。”
容灼一怔,心中顿时一软,先前的急躁情绪便更淡了几分。
青玉这人就是这样,看着清清淡淡的,相处起来却总是能让人觉得很轻松。
“我府中有些事情,还是要回去住的,就是过来看你一眼。”容灼道。
“好。”青玉说着又起身取了一摞纸过来,拿给容灼看,“上回公子给了我几本书,我最近无事开始学着认字了,公子看看我写的字。”
容灼接过他的字一看,字迹实在算不上好看,但看得出写得很用功。
“我回头找几本书帖给你,你照着那个练会更容易进步。”容灼道:“等我闲下来了,也可以教你。”虽然他功课不算多好,但教青玉应该还是可以的。
两人又叙了会儿话,容灼才起身离开。
他穿过走廊时,路过于景渡从前住的那间房,忍不住伸手在门上轻轻推了一下。
没想到那房门至今都没锁,被他轻轻一推竟开了。
容灼心情复杂地走进了房间,发觉里头还挺整洁,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
他有些茫然地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下,心中慢慢生出了点委屈的情绪。
虽然他不太愿意相信,也没有去证实,但他知道自己那个猜测八成就是真的了。
在宋明安说宴王病了的那一刻起,事实就已经无从辩驳了。
容灼在他的房中坐了一会儿,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目光无意瞥见了一旁矮几上摆着的一样东西。他从前无数次来过这里,他可以确信那东西原来并不在这里。
难道这里有了新的主人?
就在这时,容灼看清了桌上摆着的那样东西。
那是一个……黑色的面具。
他慢慢走到矮几边,俯身拿起那个面具,只觉得这面具有些眼熟。
随后,他便想起来了,这个面具是宴王进京那日戴着的那一顶。
彼时容灼和宋明安他们在茶楼看热闹,被戴着这个面具的宴王看了一眼,吓得茶水洒了一身。
他当时还想着,这宴王殿下买面具的品味该朝青石学一学。
可这一刻,他手里拿着这顶属于宴王殿下的黑色面具,却只觉得讽刺。
这就是青石要告诉他的秘密吗?
料定了他回京之后就会知道真相,料定了他会来寻欢楼,料定了他会走进这间房,所以提前将答案放在了这里,等着他发现?
不愧是宴王殿下,算无遗策。
容灼心中蓦地生出几分火气来,气得将那面具摔在了地上,而后摔门而去。
半晌后,少年又回来,将面具捡起来放回了桌上,走的时候还不忘掩好了门。
容灼一言不发地出了寻欢楼,在门口立了许久,似乎是在斟酌什么事情。
外头天寒地冻,直到脚都冻得有些发麻了,容灼才深吸了口气,径直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行去。
江继岩似乎早就料到容灼会来,所以见到人之后并不惊讶,而是带着他去了一间没人的屋子,还仔细关好了门,吩咐了人在外头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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