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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庆淮一听他有皇帝的旨意,也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容灼心虚不已,主动朝于景渡客气道:“殿下何须亲自跑一趟,差人传个话过来,我去王府便是。”他这话自然是说给容庆淮听的,那意思自己和于景渡不熟。
没想到于景渡并不配合他,不仅没顺着他的话说,反倒十分坦然地开口道:“无妨,本王原也该来你家里多走动走动。”
容灼心头猛地一跳,偷偷看了一眼容庆淮,见对方神色并无异样,这才稍稍放心。
“爹,那我带着殿下去书房了。”容灼小心翼翼地道。
容庆淮深吸了口气,当着于景渡的面没驳了对方面子,闷声应了一句,便转身走了。
随后容灼便引着于景渡去了自己住着的小院,又叮嘱了金豆子不必跟着。
两人进了书房,容灼将书房的门一关,低声道:“你怎么直接就来了?”
“我有陛下的旨意。”于景渡道:“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光明正大地来见你?”
“我快被你吓死了!”容灼道:“你怎么不让人提前告诉我一声?”
于景渡一手揽住他,将人往身前一带,凑到他唇边想要亲他。
“不行!”容灼推开于景渡,“在我家不能这样。”
“门关着呢。”于景渡道。
“那也不行。”容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绕到了书案后头,“一会出去能看出来。”
于景渡每次亲他都不怎么克制,万一亲得他嘴巴红肿,出去让人看到就麻烦了。
“那换个看不出来的地方亲吧。”于景渡忍着笑,继续逗他。
“你!”容灼脸颊一红,“你别闹了,万一我爹突然过来怎么办?”
“那咱们把门锁上。”于景渡道:“不让他进来。”
于景渡作势就要回身锁门,容灼见状只得从书案后又绕回来,拉住他的手,主动凑到他唇边亲了亲,“这样可以了吧?别锁门。”容灼还不知道他的?一旦锁上了门,这人肯定要胡闹!
“你是怕我锁了门……”
不等于景渡开口,容灼又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少年面颊泛着红意,双目因为紧张而泛着点薄薄的水雾,看上去特别乖,特别好欺负。
于景渡被他哄得心中一软,总算是打住了继续逗他的念头,点了点头道:“好吧。”
容灼闻言忙拉着他去了书案边坐下,取了自己正在整理的东西给他看。
“陛下让我找吴太医要方子,还说可以让他指点一下我们。”容灼道:“我列出来的这几种,都是宋掌柜他们不大擅长的,你帮我看看。”
于景渡收敛了心思,低头认真看了看容灼递来的东西。虽然早就知道容灼对这件事情很上心,但亲眼看到对方这一点一滴的努力和认真,他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热。
“我觉得很好。”于景渡将那页纸放下,“还有样东西,我上次忘了朝你提。”
“什么?”容灼忙问。
“冻疮膏。”于景渡道:“北江天气寒冷,有时候九十月份就会开始下雪,到了冬天更是滴水成冰,哪怕是当地长大的人,也经常有不小心冻伤的时候,更别说戍北军的儿郎了。”
容灼闻言一笑,有些得意地道:“这个我早就想到了。”
“啊?”于景渡一怔,有些惊讶。
在他的印象里,容灼应该是没去过北江的,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连这种细节都想到。
“我想过,京城毕竟没有北江那么冷,虽然也有治冻疮的药,但肯定不如北江的种类多。”容灼道:“所以我特意叮嘱了这次去探路的商队,让他们沿途去留意一下,尤其是在北江,若是能找到好的冻疮膏,就让他们提前在那边下订单,反正现在距离冬天还有小半年呢,也来得及。”
说罢容灼跑到抽屉边取出一个瓷罐,递给于景渡,“你还记得这个吗?”
于景渡打开瓷罐的盖子,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气,“这是……”
“上次咱们在去豫州的路上,途径一个地方的时候歇了一天,在一家澡堂里洗过澡你还记得吧?”容灼道:“这东西是润肤的香膏,抹上以后可以防止皮肤皴裂。”
他说罢伸手抹了一点出来,涂在了于景渡的手背上。
“不过这个已经放了太久,估计不大好了。”容灼道:“我前些日子让我表哥在京城的香粉铺子里也问过,京城也有卖这东西的,不过他们大都是卖给名门小姐,所以制作得比较精细,价钱也贵。”
于景渡看着手里的瓷罐,也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有些飘忽。
“我在想,要是能找到用料不那么讲究的商家,或许也能多搞一些这个。”容灼道:“这东西虽然不能防冻疮,但是对那些皮肤很容易干的人,还是很有用的。”
虽说军中儿郎们大部分都没那么细皮嫩肉,但边关苦寒,难免就有手脚开裂的情况。这种小毛病,有时候连看大夫都不方便,大部分人估计也只能忍着。但实际上,越是这种小毛病,越折磨人,想想冬天若是手脚被冻得开裂,那滋味简直太要命了!
不过这种小毛病,实际上要应付起来也并不难。
只要有这种润肤的药膏抹一抹,就能改善不少。
“就是戍北军的人太多了,估计不少人需要这个。”容灼道:“我想依着香粉铺子里做得那么精细,既贵又没必要,军中都是一帮儿郎,没必要搞得那么香喷喷的,要是能想法子将这东西弄得简单一点,把成本降下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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