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猜想。”姬九黎抬头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手指摸了一下院子里的桌面，手上干干净净的。

安升拿着一张照片走了出来，上面是一家五口，笑的开怀，照片已经泛黄了，也不是很清晰，一看就是手机里被冲印出来的，像素不是很高，小姑娘坐在祖父母中间，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笑着，年轻的男女一左一右的站在两位老人身边，光看着就能感受到传递出来的幸福感。

照片的背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爸爸妈妈又出去打工了，他们说如果我想他们了，就看看这张照片，他们要赚钱给我买漂亮的裙子穿，可是我不想要漂亮的裙子，我想要爸爸妈妈。

“在大厅柜子的缝隙里找到的。”安升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照片，语气里带上一丝沉重，“她到死都没等到。”

“村子里的人并不是村长说的生下来就看不见，也不是与世隔绝，看这张照片就能证明。”纪尚木拿起照片左看右看，“只是，这家的父母去哪里了呢？”

姬九黎道： “祠堂里的牌位是孩子刻的字，她的父母从没回来过，如果回来，就不会只有一个简陋的牌位。”

凌烟道：“那他们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孩子已经死于非命了吗？”

没有人再说话了，远处亮起光芒，香味顺着风飘过来，纪尚木道：“现在不是惋惜这个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今夜不知道会不会再出事，我们大概还要各自回到选定的住处去。”

天空中月亮悬挂在夜幕之上，周围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亮着，清脆的童声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响在院子里。

姬九黎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楚鹤晏也坐了起来，抓住他的手臂，姬九黎转过头，黑暗中看不清楚鹤晏的表情，摸索着拉住他的手，两人一起到了院子里。

小姑娘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抬着头看着天空，两条腿一下一下的晃着，腮帮子鼓了起来，糖球一会儿转到左边，一会儿转到有右边。

听见声音，小姑娘转过头来，两只眼睛黑白分明，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见是姬九黎，歪了歪脑袋，道：“你们找到奶奶的牌位了。”

姬九黎走到她身边，问：“吃了几块了？”

小姑娘张了张嘴，粉色的糖球一闪而过，又伸出手来，“没了。”

姬九黎笑了一下，也伸出手来，上面空空如也，道：“今天的没了。”

小姑娘看着他，撇撇嘴巴，道：“我可是鬼啊，鬼又不怕蛀牙。”话音刚落，转了转眼珠，又道：“你不想问我点什么？”

姬九黎道：“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小姑娘摇摇头，看着姬九黎一字一句道：“大人得自己去找东西嘛。”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能依靠小孩子。”

姬九黎拿出一袋巧克力棒，打开自己叼了一根，又塞到楚鹤晏嘴里一根，问道：“你叫什么？”

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的零食，咽了咽口水，咬着唇思考了一下，好像说了也没什么问题，便道：“我叫于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