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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语柠都听呆了,连眨了两下眼半天没回过神。
在桑恬喝完咖啡准备开工干活的时候,有人敲了敲她们办公室的门:“桑恬,有人找。”
桑恬的手一抖:不会是林雪吧?
因为体育组作为墨叙的边缘机构,平时很少有人来,有种门可罗雀的落寞。
这会儿一听有人来了,老贺和丁语柠一起八卦的抬头看去。
然后老贺叼着的一个门钉烧饼,就哐一下掉在了办公桌上。
他马上把烧饼扫进垃圾桶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办公桌上掉的芝麻收干净,拿起另一个没吃过的烧饼,假装镇定的走到门口问:“代小姐,吃饼么?”
“不吃。”代清摘下墨镜一脸清冷:“我找桑恬。”
老贺心里知道他刚那句话问得挺傻的,代清这样的“冰公主”,人设这么高冷,要吃也是那冷冰冰的沙拉怎么可能吃烧饼!
可老贺在体育圈混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个老透明,也没这么近接触过这么高级别的体育明星,而且代清长得是真像那天鹅颈的女演员啊!美到连皮肤都在发光,照得他们小破办公室蓬荜生辉的。
桑恬何德何能,能让代清亲自到办公室来找她?
结果老贺一瞟桑恬,那小妮子居然还在悠悠闲闲喝咖啡呢,懒洋洋瘫在电脑椅上,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老贺赶紧过去轻轻踢了桑恬椅子一脚,低声说:“干嘛呢你?忘了自己是全村的希望么?”
桑恬这才站起来,跟代清打招呼时懒洋洋的:“找我有事?”
代清问:“有空陪我去个地方么?”
老贺刚想说空啊空啊她全天都空,厕所都不用上二十四小时为你服务,没想到桑恬又坐下了,还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开始打字:“我写稿呢。”
老贺赶紧把她拉起来:“陪代小姐外出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工作么?!你的外出申请我批了你赶紧走吧!单子我帮你填!”
恨不得是把桑恬推出办公室的。
桑恬挺无奈,但她是真怕老贺哭啊,不得不跟着代清走了。
******
代清一出办公室,就又把墨镜戴上了,毕竟她现在名气摆在这儿,被人认出来是挺麻烦。
代清的司机开着车在楼下等,代清带着桑恬上了车。
桑恬一上车,就把眼睛闭上了,靠着座椅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代清跟她一起坐在后排,摘下墨镜问:“你不问去哪儿?不怕我把你卖了?”
桑恬闭着眼懒懒道:“你就算真把我卖了老贺也会帮你数钱的,你别吵到地方了再叫我,我昨晚没睡好先眯会儿。”
她跟老贺不一样,对拿代清独家专访权这事儿不抱什么天真幻想。
代清来找她有什么用啊?得哪天代莉莉来找她才有用呢。
而且代清现在这“冰公主”的名号,还是从楚凌雪那儿抢来的,两人一直被摆在一起各种比较,桑恬虽然跟林雪分了手,但潜意识还是直接站队在了林雪那一边。
她没打算从代清这儿讨什么便宜,就睡得挺实在,觉得车窗外太阳太晃眼,醒过来还问代清:“你手里的墨镜,要是暂时不戴的话能借我戴戴么?你放心我鼻梁上垫张纸,不给你弄脏。”
代清说:“不借。”
然后伸手到座位边按了下按钮,一副遮光帘缓缓垂下遮住了车窗。
桑恬内心感慨:豪车就是豪车。
没了刺眼的阳光,桑恬又睡了过去。
她昨晚一直没睡熟,现在也头疼得厉害,睡着了也一直做梦:一会儿梦到自己上辈子站在楼顶摇摇欲坠,一会儿梦到上辈子自*sha前听到楚凌雪惨死公寓的新闻。
桑恬觉得自己有点睡魇着了,明明听到有人叫她也醒不过来,直到代清伸手摇了摇她:“到了。”
桑恬睁开眼,代清把遮光帘升起来,桑恬一看有点无语:“代小姐,你这么有童心的么?”
代清居然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游乐场门前。
桑恬可真不想来游乐场啊,她对林雪表白就是在游乐场,虽然现在代清带她来的不是同一个,但也有点触景生情。
但代清显然没有走的意思,直接拉开车门叫桑恬:“下车。”
桑恬叹了口气,认命的下车:“先说好啊,我今天穿高跟鞋,要是后脚跟磨破了那得算工伤,你得让老贺至少放我三天假。”
代清说:“不用那么麻烦。”
她带着桑恬没走多远,就在一张长椅上坐下了,抬头仰望着面前一座巨大的摩天轮:“回答你刚才的问题,童心这东西我从小就没有,现在补晚不晚?”
“你就坐这儿看着补?”桑恬有点无语:“你不能自己去体验下?”
代清摇头:“我任何游乐设备都不能玩,万一受伤,那就完了。”
桑恬:“那要不你坐这儿慢慢看?我再眯会儿?”
代清扭头看着她:“我发现你对我挺不热情的。”
桑恬:“我对你热情干嘛?于公,我是挺想采访你的,但这事儿你也做不了主,全得听你妈的。于私,你一出现,我就跟我女朋友吹了。”
代清:“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突然找到翼天冰校?”
桑恬:“还用问么?你肯定是在我朋友圈看到林雪照片,认出她了呗。只是代小姐,我真没想到你这么闲。”
桑恬是挺话痨那种人,平时没事一天能发七条朋友圈,路边看见小狗也发番茄炒蛋全是番茄也发。
她没想到代清这么闲,把她的朋友圈一条条翻过去,不知翻了多久,翻到了林雪那张照片。
对楚凌雪不熟悉的人认不出来,可像代清这种对楚凌雪熟到脚趾头的人,一张照片足以。
“我不闲,每天训练累得快疯了。”代清说:“我就是对你挺感兴趣的。”
桑恬“哦”了一声。
代清:“你不问我为什么?”
桑恬:“因为我是林雪女朋友——哦不,前女友呗,你上次在记者会会场看到林雪背影,就开始怀疑了吧。”
“这是一方面。”代清看着桑恬:“还有就是,我真对你挺好奇的,我就想看看一个什么样的人,能随时随地都这么放松。”
代清特认真的看着桑恬,跟中学生做阅读理解似的。
桑恬觉得代清真愣得可以,她心情这么不好都没忍住笑了一声:“就这?”
“那我直接告诉你答案吧,把你人生目标设定为一条咸鱼就行。”
桑恬问:“你不会还想看我表演怎么当条咸鱼吧?”
代清居然点头:“想。”
桑恬想了想,不把公主大人对付过去,她今天估计走不了了。
她给桑佳打了个电话:“老太太,打欢乐麻将么?”
桑佳立马来了精神,邀请桑恬跟她进了同一个房间,五条七万的打得特溜。
桑恬本来是为了糊弄代清,打着打着又觉得这种带薪偷懒的感觉是有点爽,这时桑佳一个电话打过来,咆哮得三米之外都能听见:“你怎么能打八筒呢?!”
“还有上一把,你怎么能打九万呢?!还有上上一把,你怎么能打三条呢?!”
那中气十足的骂人声,桑恬都恍惚以为她一直是装病。
桑佳最后下结论:“你个臭牌篓子!我不跟你打了!害我把欢乐豆都快输完了!”
挂了电话居然直接从游戏退了。
桑恬笑了一下:“嘿,这老太太。”
她把手机收起来,问代清:“我表演完了,你看够了么?”
代清忽然问:“你想不想知道,楚凌雪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桑恬看着代清。
她确实想知道,但她的自尊心让她问不出口。
代清直接给了她答案:“楚凌雪就是一变*态。”
桑恬:“……为什么?”
代清:“你不知道当年楚凌雪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她是最亮的光环,也是最深的阴影。”
“那时‘冰公主’还是楚凌雪的封号,她长得漂亮,技术好又不爱搭理人,真跟高高在上的公主似的。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那时觉得我就是匍匐在她脚下一平民,只要有楚凌雪在,我就是永远变不成天鹅的丑小鸭。”
“本来我以为楚凌雪能达到那样的高度,是因为她天赋高,没想到,她平时训练比任何人都拼,那劲头就像,全世界除了花滑没有第二件事可做一样。”
“那时候我们这些小女单,经常凑在一起比赛或训练,十几岁的小孩,感兴趣的事可多了,一个指甲贴都能玩半天,可楚凌雪从不,她总是从我们旁边路过冷冷看一眼,然后接着上冰,我们都是教练规定训练量后想办法偷懒,楚凌雪却总是自己往上加。”
桑恬开口问:“那晁曦又是怎样?”
“你还知道晁曦?”代清瞥了桑恬一眼:“她是唯一一个和楚凌雪一样努力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楚凌雪愿意跟她说话的人,甚至有时候,我觉得晁曦比楚凌雪更努力,不过她天赋没楚凌雪那么高。”
代清说:“楚凌雪的天赋,带给人的感觉是绝望,是深深的压迫,我拼了命去练花滑,就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达到楚凌雪的十分之一,没想到,还没等我出成绩,楚凌雪就突然消失了。”
“因为晁曦和她先后都断了跟腱,对吧?”桑恬说:“然后晁曦失去了参加世锦赛的资格,就自*sha了。”
代清又瞥了桑恬一眼:“你作为一个圈外人,知道得倒不少。”
“我是体育专项记者,也不算圈外人吧。”桑恬肯定不可能对代清说什么重生后格外关注楚凌雪这这种事,只这样敷衍了一句,又问:“你对晁曦自*sha的事知道多少?”
现在桑恬已经了解,林雪不再上冰并不是脚上旧伤的影响,更多的是心理问题—— 应该就是晁曦当年断了跟腱后没能恢复状态,反而因心理压力过大自*sha这件事,带给了她巨大影响。
代清居然说:“是晁曦太弱了。”
“不管是晁曦,还是楚凌雪,我本来以为她们很强的,没想到她们都太弱了。毕竟,想站在多高的山顶,就要承受多深的严寒,谁又不是这样呢?”
她站起来问桑恬:“陪我去坐过山车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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