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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一切的前提,就是“有你在”。
一旦你要丢了小命,我就立刻怕了怂了,什么都不敢再争了。
还是太胆小了对不对?
可,爱就是这么复杂的东西,能让人强大到无坚不摧,也能让人脆弱到一碰就碎,让人穿上铠甲,也让人有了软肋。
她摸着林雪的头:“狼崽子……”
她想说“你不查晁曦的事了,我们俩好好的,行么?”
可她开口之前才发现——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这不是她当时在木渎偶遇林雪后,林雪跟她所说的话么?
命运好讽刺,现在她和林雪的角色,竟完全调转了方向。
她知道这个问题她不用问了。
就像当时她没有答应林雪一样,现在林雪也不会答应她。
伴着她的沉默,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林雪也逐渐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想起了她和桑恬目前面临的局面,默默放开了桑恬。
桑恬有些尴尬:“我去煮咖啡。”
林雪:“嗯。”
随着黑咖的香气溢出,两人的神智越发清醒,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远。
桑恬站在桌边,林雪站在窗边。
桑恬走过来递给林雪一杯黑咖,林雪沉默的接过,桑恬又逃一般遁走回桌边。
除了林雪小口抿咖啡的声音,屋子里沉默的叫人不知所措。
要是窗外还下着雨就好了,淅沥沥的雨声,总能打破一点这尴尬的沉默。
可窗外没有雨了,林雪也再没多留一会的借口了。
她放下喝空的咖啡杯:“那,我走了。”
桑恬:“嗯。”
等林雪从楼栋走出的时候,站在窗边眺望的人变成了桑恬。
她望着林雪的背影,林雪一次也没有回头。
大概林雪也知道回头是无意义的了,这一次两人之间,连那盏能照亮归途的兔子花灯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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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艰难就在于,都这样了桑恬照样得去上班,还没挤上早高峰的那班地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拼命冲到办公室一打卡,还是迟到了五分钟,得扣一百二十块钱。
桑恬扯起嘴角笑笑。
丁语柠走过来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孩子怎么傻了?扣钱还给扣笑了。”
桑恬只是在笑,老天不用再玩游戏似的、不停测试什么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她早就被压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下班后,桑恬给杨静思打了个电话:“你在医院吧?”
杨静思的工作是间歇性忙,前阵子忙完一个大活后,这一阵就挺闲的,她自己在家无聊,就成天泡在医院,跟桑佳和方姨开黑玩“欢乐麻将”,合起伙骗别家老太太的欢乐豆。
果然杨静思欢快的声音传来:“在啊,跟我干妈打欢乐麻将呢。”
桑恬:“你干妈今天怎么样?”
杨静思:“挺好的!午饭后小臂那么长的香蕉吃了两根!我怕她血糖高不然她吃她还不乐意,趁我上厕所时吃了!被我发现后还不让我告诉你!”
这时桑佳老大不高兴的声音传来:“嘿干女儿!你怎么出卖我呢!”
桑恬笑:“那你就陪你干妈多跳两段广场舞,什么摇滚版漠河舞厅之类的全都安排上,多活动就不怕血糖高了。”
杨静思还挺感兴趣:“这挺好!我还能顺便减肥!”
桑恬:“我就不过来了,你懂的,替我打好掩护。”
杨静思哼哼两声:“你最近和狼崽子有点腻歪啊,说吧打算怎么感谢我?”
桑恬:“你知道最近特火的干脆面汉堡么?我今晚就给你点!两个!”
杨静思很豪迈:“成交!”
挂了电话,桑恬愣了一会儿神。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打算把桑佳的病情告诉杨静思,也不打算告诉林雪。
其实人心远没有那么坚强,上辈子桑佳就是知道自己的病情后,情绪崩溃很快离世的。 别说桑佳了,就连桑恬自己在知道桑佳癌症扩散后,都不知怎么面对桑佳。
就让杨静思乐呵呵的继续陪着桑佳吧,还有林雪也是,要是她还愿意像以前那样、偶尔煮点粥去看看老太太的话,桑佳的情绪还能稳定点。
桑恬没什么吃饭的心情,在墨叙楼下买了个包子打算拎回家,随便对付一下就开始翻译稿子。
晚高峰的地铁也是真挤啊,她明明买的是个包子,下地铁时都扁成馅饼了。
就在桑恬叼着“馅饼”翻译稿子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桑恬心想,今晚无论如何不会是林雪了,一定真就是哪个外卖员走错了。
没想到她一拉开门,对上的还是林雪懒懒颓颓一张脸。
林雪:“嗨,未婚妻。”
桑恬:……
然后她就看到林雪身边站了个圆圆脸的姑娘,粉嘟嘟的跟个小团子似的,正一脸不忿的盯着她。
她一下想起唐诗珊的形容来——哟,这不是“糯米糍”狄若馨么?
林雪伸手把桑恬嘴里叼的“馅饼”拿下来,特自然的塞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不是说好了今晚要陪我去参加晚宴么?怎么还没准备?”
桑恬:“哦那个……”
林雪已经老实不客气的挤了进来:“我帮你吧。”
狄若馨也跟着走了进来,在林雪拉着桑恬的手往卧室走的时候,她自顾自往沙发上一坐:“我等你们,整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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