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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站在一扇特殊玻璃后,她们能看到代莉莉,代莉莉看不到她们。
代莉莉落网一段时间,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法再打那些美容针,以前比同龄人年轻不少的脸像突然反噬,反而看上去比同龄人还老了十岁。
警察问代莉莉:“你为什么这么干?”
代莉莉挺平静的说:“为了证明我自己。”
“我们代家也算名门了,从小我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直到大学的时候,我那不成器的爸爸被朋友骗,搞一个什么不靠谱的投资把家底赔光了。”
“从那时起,代家表面还光鲜着,其实就只剩个空壳子。我妈哭着求我救救代家,我才跟我前夫结了婚。”
“我前夫家是做房地产的,是那种有钱没名望的暴发户,我跟他结婚也算下嫁了,没想到就因为我生了个女儿,他就在外面乱搞,还因为情人怀了儿子跟我提离婚。”
“离婚好啊,正和我意。我前夫是那种只会花天酒地玩女人的阔少爷,公司的事他一概不管,这倒给了我不少学习的机会。 离婚后我自己开了一房地产公司,撬了他们不少资源,加上代家的一点空壳子名望,我这房地产公司也算做起来了。”
“只不过后来,受大环境影响,房地产圈子没以前那么好混了。那小三嫁进了我前夫家,也不知把我当假想敌还是怎么,天天抱着儿子来跟我耀武扬威的。 我当时就想,生个不成器的儿子有什么用?只要我女儿有出息,照样比她的草包儿子强一百倍。”
隔着一道特殊玻璃,桑恬有点错愕:“她就为了这个,从小/逼代清练花滑?”
迟夏:“她心理早就扭曲了。”
审讯室里,警察继续问代莉莉:“你跟陈澍是怎么认识的?怎么联手的?”
代莉莉:“我家管家陈白瑜,年轻时在乡下老家结过婚,后来老婆跟人乱来,很快离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等儿子考上大学来了邶城,找他做了亲子鉴定,两人才确定关系。”
“不过陈管家因为年轻时候那段往事,也不愿意常见他儿子,只是定期打学费和生活费,两人没什么往来。”
“陈管家不知道的是,他儿子陈澍来代家找过我一次,就深深迷上了我,之后我们一直在偷偷联系和见面。”
警察问:“你打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陈澍?”
代莉莉摇头:“如果我爸不出事、我妈不求我救代家,我会跟陈澍结婚也说不定。” 她挺苍凉的笑了下:“我怀过他一个孩子,后来为了结婚,打掉了。”
警察问:“是你妈逼你跟你前夫结婚的?”
代莉莉:“也不是,可能还是因为我想自我证明吧,不想自己过的比别人差。”
“陈澍是龚平教授的学生,化学特强,毕业后就进了云恩。”
“在我的房地产生意做不下去以后,我让他用别人的名义注册了一个零食厂,实际是生产药的,要是哪个运动员需要干掉一个竞争对手才能参加大赛,那就是我们的目标。”
“如果时间够长,那就缓缓用yao,让运动员心理受影响自己走上绝路。如果时间不够长,那就用猛一点,十有八九,能让运动员体内查出违*jin成分。”
代莉莉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像一部没有感情的机器。
警察忍不住问:“你想圈钱,也想给你女儿在体育圈铺路,可你有想过你和陈澍害的是一条条人命么?”
代莉莉依然平静,那种毫无感情波澜的平静让人遍体生寒:“就当她们运气不好吧。没办法,想成为人上人的太多了。人一有欲望就会贪婪,一贪婪就会被我和陈澍这样的人钻空子。”
“不过,我也理解她们,从代家家道中落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了如果不能当人上人,要受多少白眼。”
“你觉得你走这样的捷径,能实现你所谓的自我证明么?”警察说:“你现在已经要进监*yu了,这场较量,你还是输了啊。”
“谁说我输了?”代莉莉平静的眼神底下,泛起疯狂的光:“我女儿不是还在外面么?我女儿是干净的,只要她还能在世界大赛上争金夺银,就不枉费我培养她!我就还没有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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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完代莉莉以后,下一个被提审的是陈澍。
桑恬被秦茜带到饭店、看到代莉莉偷会官员的那一天,就是陈澍躲在饭店暗处发现了桑恬,才让代莉莉狗急跳墙,决定铤而走险对付桑恬。
如果桑恬出事而她又没露马脚,接下来其他握有证据的人要想保命,应该不会再跟她做对。
警察问陈澍:“你明明有机会当一个大有前途的化学家,却和代莉莉一起做这些犯*zui的事,就因为你迷恋她?”
连桑恬都觉得有点扯,这得恋爱脑到什么程度。
陈澍:“搞学术大多是清贫的,可能我从小在乡下长大穷怕了,内心深处也并不甘于清贫吧。还有……”
他笑了一下,眼神里泛着寒光:“代莉莉以为我这么多年还迷恋她是吗?她不知道我在报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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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林雪以前俱乐部的校长盖一杨老公覃叙,他则是因为老婆在事业上成就比他高得多,多年被老婆打压心理扭曲,才一次次帮着代莉莉干篡改运动员参赛名额的事牟利。
当年晁曦的事终于真相大白,林雪带着桑恬飞了一趟木渎,跟晁曦爸妈一起给晁曦扫墓,把当年的真相告诉她。
当天的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像是能扫清天地间的一切阴霾。
林雪伸手擦去墓碑照片上的雨滴,晁曦一张笑脸清晰的露了出来。
桑恬站在林雪身后默默的想:晁曦,这么多年过去,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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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桑恬和林雪飞回邶城,违*jinyao案涉案人员已悉数入狱,体育圈终于重新归于干净和安宁。
某天一早,桑恬和林雪一起来到代清的俱乐部,冰面上静悄悄的,并没有往日“冰公主”的身影。
两人对视一眼——代清不会因为她妈这件事的影响,从此放弃花滑了吧?
桑恬摸出手机给代清打了个电话,刚响一声,就立刻被挂断了。
但那一声足以让桑恬听出,代清的手机就在冰场角落边。
那里明明没人啊?
桑恬和林雪走过去,桑恬用气声叫了声:“糯米糍。”
狄若馨正拿平板无声的看一段训练视频呢,特投入,那视频的主角正是代清。
而此时,代清正在狄若馨身边的一张软垫上侧躺着酣睡,身上盖了张毯子,还有狄若馨的运动服也搭在她身上。
狄若馨也用气声回:“你们怎么来了?我就说你一大早给瘦天鹅打电话干嘛。”
看来刚才是狄若馨怕代清被吵醒,立马把桑恬打的电话给挂了。
她指指一边:“过去说。”
桑恬和林雪跟着她走过去,桑恬问:“代清怎么睡这儿了?”
狄若馨:“她昨晚有个跳跃始终不顺,在冰场练了一通宵。”
林雪惊讶了:“通宵?”连她都没这么拼。
桑恬:“我还以为……”
狄若馨:“以为代清她妈出事以后,她会放弃花滑是吧?本来我也是那么想的,所以马上跑来找她,没想到看到她一个人在冰上起舞,跳跃又高又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轻盈。”
桑恬:“糯米糍,你先擦擦你的口水。”
狄若馨瞪了桑恬一眼:“她滑到冰场边跟我说,本来她一直也以为,她从小是在她妈的强迫下练花滑,但从中国杯跟我同场的那一次,无比畅快的滑出两套节目后,她才发现,其实她自己是真正喜欢花滑的。”
桑恬:“她怎么看她妈的事?”
狄若馨:“本来这事我还不敢跟她聊,反倒是她主动跟我聊起,说她妈犯了这么大的错,法律的制裁是她妈应该承受的代价。她以后会常去看她妈,其他的,她也不能做得更多了。”
“其实她妈刚出事那会儿,她也整夜整夜睡不着,这时候她每天刻苦训练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因为训练实在太累,她也没心思去管其他人对她妈和她的议论了,渐渐的,又能睡了、也能吃了,我觉得……” 狄若馨往角落代清睡着的地方望了一眼:“她会挺过去的。”
到这时,桑恬有点佩服起代清来了。
她们每个人甚至包括代清的教练温新竹,都觉得代清像只优雅的天鹅,像件美丽却易碎的艺术品,根本经不起重压。
然而一旦代清真实的生命力迸发出来,却比她们每个人所想的都要顽强。
现在桑恬毫不怀疑,这样的代清即便没能参加这届四大洲锦标赛,也仍有机会在赛场上大放异彩。
林雪也拽拽的笑了一下:“现在跟代清的同场竞技,才真正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啊。”
她也要回俱乐部训练了,桑恬陪着她一起走,告别的时候狄若馨问桑恬:“你身体没事了吧?”
桑恬:“放心早没事了,姐姐我是谁啊,小坦克好么。”
狄若馨:“那……你不会怪代清吧?”
桑恬:“我怪代清什么?”
狄若馨:“就是她妈之前找人想害你……”
桑恬笑笑:“代莉莉是代莉莉,代清是代清。法律不会把她们母女混为一谈,花协也不会,我当然也一样不会了。”
这话说得容易,但狄若馨知道,人心不比法律和规章,有时候道理是一回事,但人真实的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桑恬能做到丝毫不把代莉莉做的坏事移情到代清身上,其实挺不容易的。
狄若馨真心实意的对着桑恬说:“谢谢。”
她这段时间一直陪着代清,原本圆圆的脸都熬尖了,都快不像糯米糍了。
林雪伸手在她头上推了一下:“小丫头,还没跟人在一起呢就操心这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别想太多,先在赛场上赢了代清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威胁”大姐姐的时候会那样那样,有人“威胁”大姐姐的时候只会挠痒痒,哎。
另:注意陈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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