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没有散,女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拿手比划着,让治鸟藏起来,自己嘴上喊:“快了快了,急什么?”
“又不是第一次,矫情个什么劲。快点出来,不出来,把你房子砸了,以后干脆睡街上。”
声音远了些,女人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抬起头,忽然看向治鸟:“你能杀了我吗?锋利的东西,他们不给我碰。”
“抱歉,我不能。”想都没想,治鸟回答得很快,看着女人有些失望的眼神,继续问,“为什么这么想?”
“我不想继续下去了。你能明白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工厂流水线上的一台机器,他们只要有需求,就从我这里拿走一件商品,根本不需要询问机器的感受。”她说得很快,怕时间不够。
这样的人,跟这个村子完全不相符,治鸟察觉到一些苗头,试探着问:“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女人不说话,似乎很是懊恼,只是沿着自己方才的话,继续说下去:“给我安排干净的房子,保证最基础的食宿,像只牲口一样圈养起来。”
“但也仅此而已。”她当初是有多蠢,才会觉得这种事情无所谓?
只有到了连声音都发不出去,才猛然醒悟,随后呢?呆在自己亲自选择好的地狱里,永远也出不去。
她并不值得同情。
门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女人看了一眼,指了指床边可以暂时躲藏的位置,出了门。
女人的关门声似乎是个信号,从某一时刻开始被记录,治鸟眼前的空间被倒流回去,有一个女人站在梳妆台前,与之前那个是不同的相貌。
她没有说话,甚至头发都没有梳。
衣服穿得乱七八糟,咬牙切齿地念叨着什么,突然把东西全都推到地上,那个梳妆台也不例外,同样推倒在地,摔个碎栏。
正要回头忽然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不仅治鸟没搞明白,女人也是一懵,差点儿尖叫出声,幸好紧要关头憋回去了:“你是谁?”一模一样的问话,然后再一次被打断。
门外换了个声音,内容却差不多。
还是粗鲁的砸门声和谩骂。
或许意识到治鸟的特殊,女人看了门外一眼,从镜子碎片中挑了一块,藏进袖子里,朝着治鸟指指之前那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
门再一次被推开,空间又一次地倒流。
治鸟开始计数,一个、两个,每一次出现在房间里的女人,都长着不一样的脸,她们的态度或许已经麻木、或许还保持着愤怒。门外的声音也一直在变,只不过内容大同小异,威胁的话逐渐变得明目张胆,只差把“剥削”二字贴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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