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喜欢我吗？”男人忽然在她耳边问。

黑暗中，司岚睁开眼睛。

裴柏衍的手臂收紧，“姐姐和我在一起，是受我胁迫，如今姐姐马上要和离，寻得自由，以后真会和我在一起吗？”

司岚安静地躺在他怀里，背对着男人，目光清亮地望着前方的黑暗，“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男人将脸凑到她耳边，目光幽暗，“因为姐姐，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司岚一怔，仔细回忆片刻，发现自己的确没说过喜欢他。

每次裴柏衍向她表白，她的回答都是拒绝或者嘲笑。

那么，她喜欢他吗？

裴柏衍道：“姐姐还记得我十四岁那年么？我对姐姐说，以后要娶你。”

司岚翻了个身，望着金丝菊帷帐，轻声道：“你说过。”

“你为何不相信？”男人问。

不相信……吗？

夜色浓重。

三更时分，万籁俱静。

司岚没有回答。

裴柏衍十四岁那年，她十七岁，已经到了议亲年纪。

豆蔻年华，青梅竹马，裴柏衍又如此丰神俊秀，从未尝过爱情滋味的少女，怎么可能丝毫不动心。

司岚闭上眼睛，回忆起被表白时的心情。

激动，害羞，还一点点“果然如此”的小骄傲。

裴柏衍从小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为了她可以爬树下水，就算尿裤子也会追着她跑，自己递给他的糕饼，哪怕被鼻涕弄脏了也会吃下去。

他喜欢自己，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她不知道该不该回应这份感情，可她知道，自己是喜欢的。

一种懵懂的，似懂非懂的喜欢。

但很快，她就知道，裴柏衍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也听宫里的娘娘们聊过，裴柏衍身为尊贵的裴国公世子，不可能成为驸马。

如果他当了驸马，就夺取了他的爵位，夺走他的前程，会害了他。

裴柏衍被送到幻月关历练，听说和宋家小姐相处得很好，回来必然继承爵位，成为国之栋梁。

在幻月关那两年，他很少来信，信上写的不过是边关之琐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