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逐川一言不发,“啪”的将令牌和锦盒扔到他面前的案几上。
几分气恼,又几分无奈。
萧骆北不解,拿起令牌,确认了是临安王府的东西,先是安了心,知道事情已经成功。再打开锦盒,里面一条绿莹莹的合欢蛊雄虫正微微扭动着身子。与雌虫分开的距离太远,这雄虫自然而然的有些焦躁,求偶的本能使它探出触须,想要找到自己的伴侣。
“这是怎么回事?!”萧骆北的嗓音低得可怕,他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不肯回来,亲自去对付萧翊了。”陆逐川似乎比他还要愤懑,语气中的不满昭然若揭,“这是他令你放心的方式,你只有三天时间。”
“什么?!”萧骆北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他怎敢不按计划行事?!皇叔父该是由朕来对付的!”
陆逐川一个字也没回答,如冰的凤眼闪烁寒意,看也不看萧骆北一眼。
“你怎么就不劝他?!”萧骆北暴怒了,厉声斥责道,“陆逐川,你——失——职——了!”
“你大可随便罚我。”陆逐川冷声道。他对萧骆北向来连尊称也懒得用的,此刻更是因为情绪恶劣,连平时的冷淡都变成了肆无忌惮。
“你!”萧骆北狠狠的将临安王府的令牌掷回去,“你赶紧给朕滚回去,明日按计划带兵行事!出了任何差错,朕唯你是问!”
陆逐川轻松运功将令牌吸入掌中,狠狠一捏。令牌的尖锐立角刺入他肌肤,殷红的血从他指缝间淅淅沥沥的滴落。
他一个字也没有说,转身往外走去。
他的背略微有些驼,带着一种令人难以察觉的哀伤。
萧骆北指着他的背影怒骂道:“你最好祈祷他没事!”
陆逐川快步走出了房门。他捏住令牌的手还在用力,不住的颤抖,似乎只有通过这锥心的疼痛,才能缓解一点点他内心的焦灼与痛苦。他缓缓启开嘴唇,没有任何人听见他的低语:
“我比你更希望他没事。”
屋内,萧骆北急火攻心,将所有能砸的东西、能摔的东西砸了一地、摔了一地。晚舟!晚舟!晚舟!他没有回来,他还去了皇叔父那里!他会怎么样?能不能安全活着?!皇叔父又会对他做什么?会不会即使见他身中蛊虫也要强硬占有他?!
萧骆北简直不敢去想,一想,便觉得刺骨的疼痛,从心脏的尖端陡然蔓延开来,气势汹汹的走遍全身,令他不得不痛苦的跪到地上去。
“晚舟……晚舟……”他喃喃叫着,茫然失措得像个丢失了心爱之物的孩子,“你怎敢如此大胆?!你……”
他的心脏太疼、疼得令他想起一种遥远的熟悉感觉。没错,当初,失去凤月华之际,他的心也是这般的疼,如同被丢在熔岩之中煎熬灼烧一般,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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