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厉害,连地狱魔头都能搞到。锦时涧唇角明显抽了下,对这帮老伙计实在是无言以对,只能把尴尬引发的怒火转移到肇事者身上。哼,缺德玩意,这辈子都别想再碰我。他冷着脸忽视陌导师伸过来的手,自己先走了。留下小七妹妹和吹陌面面相觑,陌导师收回抓空的手,笑道:“他害羞。”上次宿舍会谈虽然有些话没言明,但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就默默过渡到暧昧不清的界限,一切都很自然。自然到锦时涧觉得他们似乎就该以这种方式相处。“啊!”沈一文突然喊了一声,镜子从他的掌心滑落,哐当掉在地上。他疯狂甩动右手,嘴里不停念叨:“好烫好烫!”看到镜子的那刻,锦时涧瞬间回头,吹陌也立刻将手伸进衣袋里。没有,本该在陌导师口袋里的镜子不见了。锦时涧惊诧地收回目光,视线转至地面,那镜子正安详地躺在地上,却无端让他感觉脊背发凉,阴恻恻的。“你什么时候拿镜子了?”八哥托住沈一文的手,往上边倒药水。冰冷的液体触及皮肤,霎时将表层灼热的温度将下来,沈一文呼出一口气,眼角还挂着生理性泪水,回答说:“我没有。”“我没拿,手一伸进口袋就发现了,本来想拿出来的,没想到这镜子突然间发烫。”锦时涧闻言蹲下身,指尖靠近手柄,试着触碰镜子,手还没碰到呢,就被人抓住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他剜了吹陌一眼,飞快把手抽出来,刚立的flag,一秒就破了,真够操l蛋的。陌导师无声笑了笑,转手就拾起镜子,说:“不烫了。”话音刚落,复古铜镜忽然浑身暴涨黑气,不到片刻,浓雾便充斥了整层办公楼,从门缝钻入办公间,又悄然遛出窗口,紧接着侵略大厦。眼前一片黑,沈一文什么都看不清,只听见身边有人打开房门,惊叫着跑出来,一时间咿呀鬼叫塞满了耳道,吵得他头疼欲裂。大家伙儿都走散了,他摸着黑找人,刚抓住一个,没几秒又叫人挣脱,然后不知所踪,左边人来,右边人往,两边肩头不知被撞了多少下。沈小朋友快要精神崩溃了,他站在原地踌躇不前,呼喊同伴的声音淹没在大家慌乱的脚步里,突然有一瞬间,他承受不住,直接蹲在地上。满脑子的念头都是:没意思,直接灰飞烟灭好了。负面情绪像疯狂生长的野草,铺满他整颗心脏。神魂颠倒中,倏然有一束光打在身上,沈一文抬头,看见那扇金灿灿的大门。那是高层口中说的“吴总”的办公室。他站起来,瞳孔被大门的金光照得发亮,接着鬼使神差地搭上把手,用力一推。黑气畏光般迅速散尽,一切归于风平浪静,沈一文站在屋里,回头发现大门居然自动关上了。吴总的办公室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一间ktv包房,还是豪华版的那种。吧台、唱歌区、小型舞厅应有尽有,甚至还单独分出一块儿游戏区,总之是穷人无法想象的奢华。沈一文目光依次略过,每多看一眼便觉得手脚发冷,头皮发麻,因为……这个地方,他好像来过。可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这点他却完全想不起来,包厢里淡淡的烟味都那样熟悉,但他就是记不起在这发生过的事。凉风习习,猝不及防地打在身上,他转头看着风来的方向,与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打了照面。霓虹灯充斥的城市夜景在眼前摊开,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至夜深了吗?记忆一瞬间像是被拉动进度条,画面一帧帧闪烁跳动,最终停在与现实一模一样的落地窗前。沈一文心口忽然绞痛,抽着似的,仿佛内里的肉全部拧起来,放开,再拧起来。他双眼迷离,眼眶被水雾笼罩,朦朦胧胧的,隐约看见落地窗好像在慢慢开裂,裂痕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从中间散开,如同蛛网一般。一瞬间,百感交集,莫大的悲伤和恐惧突然包裹住沈一文,他想退后,却不由自主地将指尖轻轻点在了蛛网的“心”上。玻璃碎声炸响,万物宛如开了加倍速,一个身影骤然穿过沈一文的身体,冲那碎裂的蛛网撞去,玻璃散落一地。只见那黑乎乎的身影越过空荡荡的窗台,垂直往楼下坠落。沈一文惊叫着伸出手,想要抓住对方。突然一袭寒风而过,将那人额前的碎发吹开,露出底下一张精致的脸。沈一文顿时呼吸停滞,悬在半空的手脱力垂下,竟再也抬不起来。他看见坠楼那人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眸光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绝,仿佛世间再无一物能叫他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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