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来下了床,顾泽肖微微皱眉:“你怎么下来了?”江来瞥一眼治疗车上搁着的两袋乳白色药液,似笑非笑地问:“师兄,这是什么意思?”顾泽肖道:“这是营养液。”“我知道这是什么。”江来说,“但我不认为我需要。”说罢他便要走,经过顾泽肖身边时被对方抓住手臂。“江来,我是为你好。”外科医生的手强劲有力,顾泽肖大概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手劲有多大。江来感受着手臂传来的压迫感,微微变了脸色。就在他要从顾泽肖手中挣脱时,那只手被另一只更有力的手扯了下去。“顾医生,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多?”顾泽肖缓缓转头:“我是他的医生,我得对他负责。”秦郁上微微眯起眼:“江来现在在我的剧组。”顾泽肖冷下脸,与往日展现于人前的谦和温雅大相径庭,隐隐带着怒气:“你什么意思?”“这么简单都听不出来?”争锋相对的气氛里,几道目光同时投来,顾泽肖的愤怒,护士的震惊,江来的诧异。秦郁上迎上江来的,低声说:“我的人,轮不到你负责。”*坐车回酒店的路上,江来给江棠承打去一个电话。小孩听到他的声音便放心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奶奶明天要去检查了,今晚都没怎么吃饭,大壮叔说她是紧张。”“院子里的海棠开了,好漂亮好漂亮,我拍了照片发给你,你看了吗?”大概是小孩在他拍戏时发的,江来还没来得及点开:“我待会儿看。”“那你记得看啊。”江棠承忽然安静几秒,再开口时带上几分鼻音,“爸爸,我想你了。”江棠承上午才走,分开不过十几个小时,江来却觉得格外漫长,温声道:“我也想你。”秦郁上耳朵动了动,转头朝身侧望去。窗外霓虹在江来白皙的面庞投下五色斑斓的光影,这一刻他眉目温柔,是放下所有防备后的安详和沉静。他只有在江棠承面前才会如此。秦郁上滚了滚喉结,竟觉得口中有些发酸。秦郁上也不知道强行带江来离开医院到底是对是错,但有时候感受比起对错更重要。江来既然想走,他便带他走。挂了电话,江来点开江棠承发来的照片。照片里,小孩站在盛放的海棠花下咧嘴冲着他笑。不过照片大概是钱司壮拍的,江棠承好好的大长腿硬是被拍成了小短腿。江来看得太入神,秦郁上不自觉被吸引,勾头凑过去,胳膊相互碰了一下,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照片吸引,认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江棠承时的那个小院子。“这是……”江来侧头看他一眼:“这是我经纪人”秦郁上的目光从江棠承脸上移到他头顶那株盛放的海棠:“那这棵树……”“是我种的。”江来淡淡道,“但我不太记得了。”秦郁上的注意力全在前一句,以至于忽略了更为关键的后一句。他的眼神刹那间变得幽深。六年前那晚的场景不可避免浮现在眼前。他和江来站在落地玻璃前,江来在短暂的走神中提到了酒店楼下花园里的海棠。这棵海棠是江来种的?有什么特殊寓意吗?江来是在暗示什么?光线不甚明亮的车厢里,秦郁上胸腔微微起伏:“你还记得?”江来莫名,还记得什么?然而不待他发问,车子忽然急刹,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差一点撞上驾驶座。开车的是小周,他回酒店开上秦郁上的奔驰来医院接两人,这会儿正回头连连道歉。“没事。”江来轻轻咳了一声。“冷吗?”秦郁上立刻对小周说,“空调关了。”这一打岔,江来便忘记刚才要问的话,在一路沉默中回到酒店。房间门口,互道晚安后,江来关上了房门。秦郁上也开门进屋,捏着房卡在玄关站了片刻,表情冷肃仿佛在思索什么难题,而后下定决心般目光一凝,忽地将房卡一扔。薄薄的白色卡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抛物线,伴随“砰”一声的关门声响安然落地。房间外走廊上,秦郁上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手表。指针指向11点,距离他们回来刚过去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江来肯定没睡。秦郁上没想好是直接敲门,还是闹出动静让江来开门,自己又先犹豫起来。江棠承不在,江来难得能好好休息,他也的确需要好好休息。可他都答应江棠承要照顾江来,隔了两道墙还怎么照顾?思想的天平来回摇摆,最终彻底倒向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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