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盘旋着一个惊人的猜测,秦郁上几乎无法压抑自己的呼吸,他狠狠攥拳才强行压下汹涌的情绪,而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拿出手机给江来拨过去。“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不带感情的机械音传入耳中,秦郁上眉头一蹙,随即反应过来江来晚上有场夜戏,可能还在拍戏,随即他又翻到小周电话播了出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秦郁上眉头蹙得更紧,一把将电话扔在副驾,戴上蓝牙耳机,边转动方向盘将车开出车库边接着打。接连几通电话都是如此,秦郁上周身萦绕着森寒的低气压,在路口等红灯时调出了钱司壮的电话。钱家灯光明亮的客厅里,时针指向数字10,这个时间,八点档狗血剧刚结束,十点档还没开始,钱司壮正无聊地翻台,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惊声尖叫,把他吓了一跳。钱母刚把江棠承哄睡,听到骤然响起的铃声也吓了一跳,走过去在钱司壮胳膊上狠狠一拧:“夭寿哦,午夜凶铃啊你,声音弄那么大吓死个人了!”“哎我错了妈,轻点轻点。”钱司壮边躲边求饶,看到来电显示时愣了愣。这么晚,秦郁上打给他干什么?难道是找江棠承?“喂,秦导?”钱司壮走到远离卧室的厨房,这个位置说话不会吵到江棠承,“你找崽崽啊,他刚睡觉了。”钱司壮等待两秒,那头传来秦郁上冰冷的声音:“我不找他,我找你。”钱司壮听出不寻常,莫名其妙心脏一提,结巴起来:“找、找我什么事?”“崽崽另一个父亲是谁?”这么直白又猝不及防,钱司壮当即愣了。秦郁上用冷冰冰的声音重复:“江棠承的另一个父亲是谁?”冰冷的气息似乎顺着无线电波钻入钱司壮耳膜,刚才还嫌空调不够大浑身冒汗的钱司壮此刻如坠冰窖,喉咙仿佛被什么堵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秦郁上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该怎么说?要是让秦郁上知道江来跟个一夜情对象生了江棠承,他会怎么想?钱司壮张了张嘴,几乎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秦导,这这这我真的不知道。”然而秦郁上不再那么好忽悠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只有一次,说还是不说。如果你敢骗我……”虽然秦郁上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钱司壮已经迅速脑补,他会被无情封杀,在这行再也混不下去,女朋友会跟他分手,他会被钱母赶出家门,白天讨饭晚上住桥洞。“我说我说我说。”钱司壮没有犹豫地倒戈了,“六年前,江来刚入行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一场酒会,他在酒会上认识一个人,然后就和那个人……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至于那个人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问过江来他死活不肯告诉我。”钱司壮说完又急忙辩解:“不过你放心秦导,江来失忆了,他根本不记得那人是谁,那人这么多年一直没出现,肯定不会打扰你们的。”银色路虎飞奔在郊外宽阔的道路上,城市夜色和灯火霓虹被遥遥抛在了后面,秦郁上紧盯着前方浓墨般的黑夜,当听到这个回答时,把握方向盘的双手猛地攥紧。此刻的他忽然冷静下来,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什么酒会?”钱司壮回忆一番:“好、好像是庆祝秦导你拿奖的酒会,呵呵,你说这不就是巧了嘛,呵呵。”心脏在一刹那归位,秦郁上郁结心头的一口气狠狠吐了出来,继而一阵狂喜席卷全身。所以江棠承真的是他儿子。所以他就是江棠承那个未曾谋面、王八蛋负心汉的父亲。所以江来冒着极大风险生下的小崽崽,居然是他的种。秦郁上忽然想起在海岛上,他跟江来表白后江来却说他有种,如今想来,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有种……”秦郁上把握着方向盘喃喃自语,继而狂笑起来,“我他妈有种哈哈哈哈!”前方就是高速公路的入口,收费站顶上亮着红灯的“岚城”二字醒目地矗立在夜色里。秦郁上在这一刻没有其他想法,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到江来,他现在就要去找江来。钱司壮说完后就疯狂吞咽口水,试想过秦郁上各种反应,愤怒、悲伤、难以置信,然而却没想到对方跟疯子似的一边笑一边夸自己有种。钱司壮满头黑线,还是附和道:“是是是,秦导有种,有种。”不知过去多久,秦郁上终于从癫狂状态冷却下来:“我给江来打电话为什么关机,你今晚联系他了吗?”“联系了啊,刚才崽崽睡觉前打给他就关机了。”钱司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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