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父,他们在干什么。”一只小雌虫瞪大眼睛伸出短短的食指指着。“别看。”雌父遮住孩子眼睛,带着小孩换了个方向站着,口中嘟囔道:“小宝记着,公共场合不能大声喧哗。”“可是他们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吗。”成年雌虫缓缓放下遮住孩子眼睛的手,轻声说道,“那大概是遇到了值得开心的事情吧。”忽然,入站口的笑声收敛了,像是淹没在雨中一样,遁影无踪。雌虫带着孩子回头望去,只看见两个刚刚跨上车厢的湿漉漉的背影。这个点已是傍晚,正是下班高峰期,暴雨夹大风,吹得半空中的车厢有些轻微晃荡。这节车厢内没有多少人,因为这是上行方向,所去的地方都是一些贵族和上等虫族的常住区,而那类虫族很少坐私家以外的交通,所以车厢只有寥寥无几的乘客,空位很多。从被雨珠爬满的车窗向外看去,下行方向的站台拥挤满了下班的虫族。这种车厢是双向行驶,不分车头车尾。钟易和费谢尔浑身湿透了,没有坐座位,只是选了一处隐蔽的角落,抓着扶杆并排站着。光脑传来卡尔的通讯请求,费谢尔没接,索性关了光脑。阴雨天外面黑得很快,车厢亮堂,窗户玻璃就像是镜子似的,清楚地照出他们两个身型。“你这副身体的实际年龄是24岁?”钟易忽然提起费谢尔的年龄。费谢尔挑眉反问:“怎么?嫌我年纪大?”“不是。”钟易摇摇头,“我在想,以前我们是同龄。”“怎么?觉得我凭空多长几岁占你便宜了?”费谢尔揶揄到,“别觉得不平衡,以前在太空军时我看过你资料,比我还晚出生几个月,我依旧比你大……”“不如,叫声哥哥来听听?”费谢尔眼睛没离开玻璃上的倒影,他稍稍偏头,压低声音对钟易玩笑道。钟易抿唇不语。“嘁,没意思。”费谢尔把头摆正,眼神玩味地说,“想讨你一声好听的可真不容易,得亏哥哥我脾气好,不光在外要照顾你,在家还要张腿挨欺负……”一听此话,钟易眼神柔和下来,嘴角上扬,学着费谢尔,也盯着玻璃倒映出来的身影,一偏头,张口张齿,几乎是咬着雌虫耳朵,哑着嗓子说:“是哥主动的。”气音一撩,费谢尔当下腿就一软,身型晃了晃,将扶杆握得更紧了。雌虫上将眯眼,回味刚才那句话,磨了磨牙尖。“你这句,还挺带劲儿的。”费谢尔伸手,在钟易耳根后面新纹上去的青痕那里,轻轻挠了挠。“留着,回去跟我多叫几次……”他顿了下,敛了眼睫,改口道,“叫我一晚。”钟易笑着没搭腔。-浴室水汽氤氲,他们在外面挨了冻,一进家就令智能家居调好水温,一块钻了进去。把湿得冰凉的衣物扒掉后,他们并肩站在镜子前,看着彼此身上昨晚的痕迹,眼中缱绻。忽然费谢尔抓住钟易的下颌,把他头别了过来,面朝自己。盯着盯着,费谢尔突然面无表情,举起空出来的手,说了句:“我给你刮胡子。”钟易迷惑不解,他只感觉到费谢尔的拇指在自己下巴上按了按,划过一点颗粒般的小毛茬,作势要往下移去,却又不安分起来,折回来按在他的下唇上,指尖轻轻叩着齿。钟易被钳住下巴说不了话,张开齿关,用舌尖轻贴了一下费谢尔探入口中的指尖,代替言语,掀起眼皮,眼神询问。“虫族不长胡子。”费谢尔将手指退回来,“虽然你的长得慢,但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只见费谢尔突然闭眼,一阵嗡嗡的细小动静从他的肩胛位置传出来,像是什么机械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变化发生了,费谢尔的右手食指覆盖了一层银色鳞甲,在指背上,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缝缓缓张开,露出里面苍白的指骨,里面瞬间充盈了一种奇异的液体金属。液体金属从缝隙流出,反过来包裹住银色软甲,渐渐在食指尖变化,定型成细长刀刃的模样。这是钟易第一次亲眼看见外骨骼的生成。他蹙眉,想起之前昏迷时听到的话,担心地看向费谢尔的脸。“这是外骨骼?不是说使用它会减损寿命……”“这点程度,完全不影响。”费谢尔无所谓地随口敷衍,眼波一转,看见他们身后贴在墙面上的镜子,按着钟易的腰,将他推了过去。“别乱动,受伤了可不好。”费谢尔笑得很开心,就像是拿捏耗子的野猫一样,按着自己的想法,玩性大发。那些陌生的环境,痛苦的经历,似乎一瞬间都抛在脑后。也只有跟这个人在一起,他才能不需要警惕,完全放松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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