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临阵逃脱,智蕈降临,他们也会沐浴在炮火和死亡的恐惧之下。如果是为了他们……忽然,车外一阵躁动,他们已经沿着小路来到稍宽一点的土路。这是一处小村落,某一家院子前面,一只后颈有虫纹的雌虫正跪在地上,咬唇忍受雄虫当众对他的鞭罚。围观的虫族们有雄虫,也有抱着懵懂孩子的雌虫,他们见怪不怪,漠然地旁观。进入居民区,弗雷泽调缓了行驶速度,马车有条不紊地缓缓前行。再往前,路变得很宽很平,马蹄踏踏,小步跑起来很轻快。忽然,弗雷泽眸光一闪看见车前动静,紧急拉下制动刹车环,车前白马被勒住头颈,前蹄高高扬起,险些踏在倒在车前的虫族身上。“麻烦。”弗雷泽推开车门,皮鞋踩在平整的柏油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们挡在这里干什么?”弗雷泽阴鸷地问。齐亚没有下车,现在他的身份特殊,不方便在外面露出脸。倒在地上的是一个伤痕累累的雌虫,他趴伏在地面,头发凌乱,嘴角淤青,不断有雄虫踢踹他。“都来看看,这个不忠不贞的贱奴!他敢背着老子爬墙?”“贱货!没有雄虫塞满就活不下去的贱货!”三个长相差不多的雄虫不断踢打着雌虫,雌虫痛苦的低吟,他胳膊伸长,试图去够弗雷泽的光面皮鞋,试图让这个衣冠楚楚看起来还算有钱的老爷救他。“你还想勾引谁?明明是咱们三兄弟的奴隶,还对着别的雄虫发骚?”一记重踢狠狠踹在雌虫下半身。雌虫像是油锅里的活鱼,抽搐翻滚。旁边居民们围过来,先是交头接耳嘀咕半天,搞清状况后,唾骂雌虫不忠。“他一定会使妖术,把姘头骗得团团转!”“我见过他找我家小宝说话,他不能生,想偷我孩子!”“烧死他。”有一道声音率先说出来。车里的齐亚闻声看去,发现是一只头巾包裹头发,手上拿着农具的雌虫,正义愤填膺地愤愤不平。“烧死他!”围观虫族前面站着一群半大孩子,有学有样齐声喊着。“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零星声讨变为群体强呼,围过来的虫族脸上的表情变得出奇一致,雌虫们愤怒地像是这只雌虫出轨了自己的雄主。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少虫族愤怒达到顶点,脸上逐渐爆发出一种扭曲的兴奋。震耳欲聋的呼声就在耳边,他们要一起审判这只罪恶的雌虫,一起执掌他的生杀大权。“烧死他!”“烧死他!”呼声越来越高,山呼海啸一般,将可怜的白马吓得两股颤颤,不安地打着鼻响。那三兄弟的老大甚至接过了不知从哪来的火把,老二接过一瓶高度酒,老三扒掉雌虫的衣服。雌虫烧死不要紧,衣服捡捡还能穿。老二用呀咬掉瓶塞,酒液哗啦啦全淋在雌虫身上。“让开。”弗雷泽冷漠地说。“你们挡路了。”三兄弟不闻不问,老大正要点火。“让开。”这次弗雷泽没跟他们废话,掏出一把轻型枪,指着老三的脑门。一众平民平日里根本没机会见这种热武器,这群疯狂的虫族们终于稍稍清醒一点。弗雷泽向旁边瞥了一眼,前面那小孩像是做错了事,面露委屈,一低头逃跑了。有虫族牵头,就像洪水泄了闸,其他的也跟着没头没尾跑了起来。不一会儿,路面清理出来,就只剩三雄虫和他们的雌虫。“滚。”弗雷泽朝地面开了一枪,子弹迸在三兄弟脚边,他们吓得蹿老高,火把一丢,掮起雌虫转身就跑。弗雷泽安抚了两下白马,上车继续赶路。“不如就让他这么烧死。”齐亚回头,从后窗看那只被扛在肩上,奄奄一息的雌虫,“现在不死,以后生不如死。”弗雷泽没什么表情地从烟盒里掏烟,可烟盒空了,啪地一声,他一甩合上铁质烟盒,摩挲两下烟盒花纹,第一次表露出烦躁。“要是不打仗,也不会这么严重。”弗雷泽一反常态垂着眼,没有看齐亚,继续说道:“所以你的行动很重要,如果能靠送出去的假情报重创智蕈,虫族就胜了,战争就要结束了。”“战争结束后,还会有苦难吗?”“没有了。”弗雷泽放轻声音,“学校里的那些孩子们,会过上幸福的日子。”齐亚揪紧衣摆,他倏地抬起眼,想看弗雷泽说这话时坚定的表情,可他终究没从衣领遮掩掉大半的脸上找到。“一定会的。”齐亚收回眼神,自嘲地笑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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