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程应不再和这些人废话,直接把门推开,果不其然又是任溢。室内氛围虽然压抑,白芽身上却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这让谢程应冷静了一点。他笑了笑,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任大少真是死性不改,眨眼不见又跑这儿来找人了?”白芽见谢程应来了,不声不响地往谢程应那边靠了靠。任溢本就因为白芽的态度而头疼,又见谢程应来了,心底的火儿也一起迸发:“怎么,这地方我是不能来吗?知道学校是谢大少家里开的,倒是没想到这么小气。”谢程应不置可否地挑眉:“所以你就打算杵在这儿看我们来试演话剧?”任溢挑衅道:“难道不行?”谢程应几乎要笑出声来了,他点头说当然行:“任大少真是好雅兴,那就从头到尾好好看着吧。”任溢皱起眉头,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谢程应转身去更衣室换了个衣服,赫然是一身贵族服饰,和白芽身上的裙子相得益彰,明显扮演的是一对儿。任溢:......?他脸都绿了,却倔强着不肯走,瞪大眼睛自虐似的看着白芽和谢程应一起走上表演台。谢程应谦谦然鞠了个绅士礼,伸手轻声念着台词道:“美丽的公主,可否邀请你与我共舞一曲?”白芽附上谢程应的手心,提起裙摆回礼,两人半拥着搂在一起踩着舞步跳舞。白芽扶在谢程应的肩头,心里不明白这是搞得哪一出,不慎一下到了谢程应的鞋尖。“往哪看呢,”谢程应笑道:“都练了多少次了,笨。”“谁笨?”白芽小声还嘴,“明明是你步调走慢了,你才笨。”“是吗?可我再怎么笨也不会踩别人的脚。”“就踩你脚。”白芽轻松地笑着,故意往谢程应脚上踩。谢程应向后闪着,佯怒着掐了把白芽的腰,怀里的人霎时熄声,含着责备地瞪他一眼。任溢怔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芽对别人露出那样的表情,那一眼不是生气,不是怒火,不是冷嗤,不是恨意。是撒娇的,眼尾都透着鲜嫩的红,含着媚。初中的时候白芽还没有现在这样内敛沉默,那时候他长着一张青嫩地只能挤出水的脸蛋,皮肤虽然苍白但还有着红润,漂亮的蓝瞳像朵盛开的蓝玫瑰,看人的眼神小心翼翼又透着生疏。任溢第一眼就注意到他了。他当时轻狂,只知道喜怒哀乐,他见过白芽赚钱的喜,见过白芽吃不饱的愁,见过白芽笑着的乐,唯独没见过怒。同学们虽然因为白芽是异类而排挤他,却并没有进一步发展成校园暴力,只有任溢觉得无聊,成了这场凶杀案的刽子手,杀掉的是白芽眼里的光。当他第一次把白芽打倒在地上,和那双满含怒火的,只因为他而牵动起情绪的蓝瞳对视时,宛如吸取到了精气的妖怪一样浑身舒畅。这个人生气的样子,怎么就那样好看呢?可是任溢现在却后悔了。原来,当另一种情绪安插在他的脸上时,竟然更加好看。那张脸是纯洁的,白皙的,坦白说很难让人去肖想一些什么,可真要是把他与那些龌龊的事勾连在一起,欲就会如同野草般地疯长,止也止不住。他看着白芽嗔怒的侧脸,心底就有什么芽顶开碎石块,疯狂窜出,有一种奇怪而饱胀的情绪汹涌地灌溉着它,在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的空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偏偏谢程应的那双碍眼的手还在揽在白芽的腰上,眼睛也在挑衅般的看着他,而他确实也被挑衅到了。他本来以为谢程应和他是一类人,都会被白芽的怒火牵动着情绪,做下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情,他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着他们两个的关系,却只能看到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一舞毕,谢程应弯下腰吻在白芽戴着手套的指尖,笑道:“今天很愉快,我的公主。”他转头挑眉道:“正巧我们还需要个端交杯酒的侍女,来客串一下吗?”任溢“嘭”一声推开演练室的门走了。下午排练完谢程应和白芽一起回教室收拾书包出校园,谢程应买的房子离学校近,平常是走路的,白芽则是骑自行车,从校门口到分岔路有好一段距离,谢程应就帮白芽推着车子两人一起走。路边不远处有个卖冰糖葫芦的贩子,吆喝着声音能飘老远。“最近是不是很累?”谢程应回忆着刚才在演练室看到的任溢手里的作业本,不动声色道,“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不许瞒着我。”“没有。”白芽摇摇头。谢程应见白芽闷着一副不打算多说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他的小猫哪里都好,就这一点,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最近几天写东西满满当当真以为他看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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