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彦垂眸,看向白日里已拆了绷布的手:“我很好,殿下不必担心。”
月光洒落下来,让他因抬起而探出阴影外的手显得有些苍白,只是他无声攥了攥,忽然觉得手指间格外充满了力气,好像都不曾在影卫阁里历经一番生死一般。
晏晚看着那扇窄窗的方向,明明外面是厢房与连廊,窗户上根本映不出他的影子,可她就是觉得好像能看到那人一般。
“我听说父皇罚了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只是些以前就有过的历练,我习惯了。”
他的回答格外有耐心,丝毫没有因晏晚问了一个看似重复的问题而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可那“我习惯了”四字,却让晏晚忽想起了前世她跟在他身边那三日时的事情。
那是平乱后的第三日,她已经没有太多的精神了,在那些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里,穆彦去了一个她前世从不曾接触过的地方。
应该是开平司的某处密阁吧。
里面满是奇形怪状的机关,每一道门后都隐藏着足以取人性命的暗器埋伏。
若非她那时已是魂灵,恐怕才踏进第一道门就要再死一次了。
穆彦说的“习惯”,便是习惯那样时时攸关性命的训练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久未听到她的回话,窗外的人又开了口:“公主的伤……还疼吗?”
晏晚回了神,目光呆呆地看着那扇其实什么都看不见的窄窗。
“已经不疼了,太医包扎过,现在也不好乱动,周嬷嬷说,幸亏没伤到里头,血已经止住了。”
“那就好。”
他的话音落下,便是长久的静默。
月光将树影映在晏晚卧房的窗户上,北风吹过,那些干枯的枝干便在格子窗上摇摇晃晃,似乎要将那扇窗划成几半。
夜色在静谧中流淌,只有秋天积攒的枯叶,不小心被风搅动,时不时发出擦过石板地面的声音。
好久,晏晚忽然有些不确定地道:“你还在吗?”
他来见她,已是冒着莫大的风险,问出那句话时,晏晚便已做好了得不到回答的准备。
可她话音才落,便听见窗外的回应。
“我在。”
不过两个字,却好像是掉在了人心上似的,极快地驱散了不安。
“在开平司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射出那一箭?”
晏晚坐直了些,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穆彦默了一下,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幽暗的地洞里,那小姑娘战战兢兢要给他拿伤药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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