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如长公主拉着阿泠坐下:“你日日待在府中,也不出门,今日我和阿淑闲来无事,就想着来看看你。”
阿泠抬起头,站在一侧的李淑对阿泠善意地笑了下。
阿泠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也对她弯了弯眼睛。
祈如长公主的目光在厅内扫过,又道:“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大意了,府里得用的奴仆竟然没有几个,明日我给你送些人过来。”
阿泠摇了摇头:“母亲不必了,我喜欢安静,人太多了,我反而不太习惯。”
祈如长公主垂眸望着阿泠,见她似乎是真不想要,就没强求,而换了个话题:“阿泠,听说白家的兽奴初三在你府上。”
阿泠抬起头,看着难得亲切的祈如长公主,她深吸了一口气:“回禀母亲,女儿这儿的确有个叫初三的奴隶,但不是白家的奴隶,他是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阿泠:“初三是我的人。”
初三:“我只是阿泠的人。”
今天有花花和留言吗?发出渴望的小眼神。
第9章 唯一
将军府占地广阔,但人口稀少,常用的院落不过几处,初三在花园墙角拿树枝练字,阿简走了过来,激动地拍了拍初三的胳膊胸膛。
初三狐疑地看着他。
阿简好奇地问:“初三,你和四头猛狮厮杀过,且还胜了?”
那日在白家,只有良姜跟了过去,良姜不多话,是以阿简等人一直以为初三只是个普通的小奴隶。
“怎么了?”
“前些日子白家登门是不是也是为了你?”前些日子白家登门阿简等人知道,不过他们这群当侍卫的没打听什么事,只以为是正常的交集往来。
初三敏锐地捕捉到了阿简这个也字,他心一提:“还有谁来了?”
“祁如长公主,”阿简捏了捏初三结实的胳膊,“她也想让女郎将你送给她,初三,没看出来,你这么抢手啊!”
初三的手一下子就抖了起来,他怀着点希望问:“女郎的母亲,祈如长公主?”
“不然还能有谁?”
初三手开始颤抖,其实那日白家主事来将军府寻他时,他便有感觉,白家不会轻易放弃他。可段时间白家毫无动静,他心里偷偷生出一股期待,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奴隶而已。
“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初三转过身,看着在泥地里的那个泠字,逼自己这样说道。
“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初三闭了闭眼:“和长公主离开将军府。”
他想,与其听她亲口说,不如他自己说。
这样他就能告诉自己,是他自己愿意走的,她从始至终没让她走,甚至还可以告诉自己,她想留下他。
这样,哪怕以后回忆起来,他的生命也不仅仅只是漆黑一片,也是有美好的东西存在,尽管这份美好是他自己骗来的。
可,他也有了。
阿简啊了声,又见初三的表情,瞬间明白过来:“你跟长公主走什么?女郎又没同意让你走。”
他一震,忽然转过头。
“我就是为这件事找你的。”阿简上下打量着初三,“女郎让你现在别出去被长公主看见了,免得麻烦,你先跟我回院子里去。”
初三看着阿简,彻底僵住了,整个人如一卷静止的卷轴。阿简叫了他好几声,半晌过后,初三才艰难地发出声音:“你,你说什么?”
“让你和我回去!”阿简去拽初三的胳膊。
话音未落,只见初三猛地越过他,背影飞快消失在他眼前;“初三,初三,你去哪儿?”
初三冲到院墙角,看着站在花厅门口的侍卫,他才反应过来,女郎是让他回院子,不能被长公主看见了,他不想违抗她的命令。只是往回走了几步,初三猛地咬牙,从后方绕了过去,避开长公主的侍卫,跳进了院子,站在花厅了后墙处。
他五感敏锐,隔着屋墙,也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母亲从前听说过这个奴隶的厉害,还没有见识过,你将他见叫来我瞧瞧。”
初三没听过祈如长公主的声音,不过一下子就猜出了这个声音是她的,他不自觉抓紧了衣襟。
“母亲只是要瞧瞧吗?”
祈如长公主的笑容一僵:“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泠低垂眼睑:“他伤重未愈,怕是不便见人。”
祈如长公主眉梢一挑:“伤重未愈又如何,一个奴隶而已,主人想见他的时候,爬都得过来。阿泠,母亲很喜欢这个奴隶,你将他送给母亲吧。”
阿泠挣开被祈如长公主虚虚握住的右手,看着祈如长公主道:“母亲,我也很喜欢他。”
祈如长公主盯着阿泠:“你是要和我抢人?”
阿泠低头望着被祈如长公主指甲在手背划出的血痕,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母亲,他是我的人,我不会将他送人的。”
祈如长公主笑容荡然无存,她盯着阿泠:“区区一个奴隶,难不成还比你的母亲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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