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听完初三所言,沉默了半晌,直到初三不在抱有希望,老医者忽然开口了:
“你所说的症状,比起身体上的疾病,老夫更认为上是心理的疾病。”
初三心口哐当一跳,这些日子以来,他问过好几位名医,但没有一位名医说出这句话来,他们一般都是说,不曾见过病人,老夫也不知道究竟毛病在何处。
“可有治疗之法?”初三着急地问。
“心病自然心药医,不知道那位病人的心结在何处,老夫如何能医。”医者叹了口气,说道。
初三闻言有些失落,不过此次终归还是有了收获,他感激地看向老医者。
这时老医者又继续说道:“不过治好这种病,关键不在医者,而在病人身边的人是否能帮她解开心结。”
心结?
初三不由想到阿泠,阿泠的确对他很好,不不,阿泠是将能给出去的好都给了他,除了那些不能给到的东西。
是的,不能给到的东西,在阿泠温柔的骨子里,藏着一道坚不可摧的硬壳。
那是她的保护壳,那是她的防护罩,那是她的安全窝。
不管是谁,都撬不开,也进不去。
包括他。
初三闻言,又忍不住问道:“如何才能打开心结?”
老医者看了看他:“老夫怎么知道,这自然是因人而异,好比你追求几个女郎,每一个女郎动心的原因都大不相同。”
很是直白的比喻,但也是很贴切的比喻。
初三忙道:“是在下心急了。”
心结这种事只能他自己发现,思及此,初三又来了精神,他一定得快些将墨城的事情处理好,然后攻下陇谊,便可以早些回珙县了。
*****
阿泠在马车上醒来,她听见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来自那个许久不见的人。
“阿泠,阿泠。”他这样叫她。
身下是铺得厚实的棉花垫子,马车上并不颠簸,阿泠从黑暗中睁开眼,然后看见一张有些陌生但更多是熟悉的脸。
他五官精致,不是舒朗的那种精致,而是带着贵气和艳气,仿佛是生长在天地下最靡丽的地方。
“阿泠,你醒了。”他笑了下,俯身对着她说。
阿泠沉默了一会儿,挣扎着直起身体,黎默安见状,轻手扶着阿泠坐了来。
“我睡了多久了。”阿泠刚发出声音,就觉得有些不对,她的声音干哑低沉,像是好几日都没有说过话一样。
黎默安拿了些水递给阿泠,阿泠看了他一眼。
黎默安温言说道:“这水里面没有别的东西。”
阿泠抿了几小口。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阿泠干哑的嗓子也渐渐恢复了些。见阿泠喝光了水,黎默安拿过她手里的水杯,放到一侧。
阿泠这才发现这架马车很是低奢,车厢宽敞不说,上面还有矮榻桌椅各物,她深吸了口气,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冷静些:“我睡了几日了”
“五日,我们已经出了巴郡,如今正在汉中。”
已经五日了。
阿泠抬头看向黎默安,黎默安见状,头搁在了阿泠的肩膀上:“阿泠,三年没见,你都不关心我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吗?你以前明明最关心我了,现在是不是有了别人就不关心我了?”
在阿泠看不见的地方,黎默安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幽深的暗光。
阿泠莫名觉得有丝不舒服。
她往后挪了挪,后背靠上车壁,黎默安搁在阿泠肩上的脑袋也没了支撑点,他眸光一闪。
“你要带我去哪儿?”阿泠问道。
“阿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
“我想回珙县。”
阿泠清澈的目光望着他。
听到珙县两个字,黎默安倒也没有生气,甚至还好心情地给阿泠解释:“阿泠,巴郡大乱,那个叫……初三的人连克七城,但你可知我如今握着大覃二十万精锐,他连克七城又如何?许虎一行半年内连夺四郡,我用三个月就将他们都收了回来。阿泠你说,我若是想要夺回巴郡,会用多久的时间。”
阿泠安静了一会儿,才夸奖道:“你很厉害。”
黎默安弯了弯唇,凑近阿泠的脸前:“都是阿泠教的好,如果不是阿泠,如今我恐怕也只是街边的无赖。”
阿泠闻言,没有说话。
黎默安看了阿泠片刻,这才问:“我带阿泠回覃阳可好?”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离开覃阳的。”
黎默安又说:“既然阿泠不想回覃阳,那我们便不回去,汉中距离安县不远,我们回安县可好,阿泠,你不是说想回安县继续开医馆吗?”
阿泠的神色终于有了些波动,她看着黎默安:“阿简和良姜在你那儿?”
“是在我那,他们和我一样想阿泠呢。”黎默安说着忽然摇了摇头,“不对,我比他们更想阿泠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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